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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看,眼底如雪水安安淌过,无甚波澜。
贺绅声线沉沉:“明天上午舅舅抵达京城,待他修整好,我来接你。”
“大概什么时候?”
“下午三点左右。”
“可以,来的时候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我避开我妈。”
车匀速行驶着。
零下的温度,冷雾打在车窗,没一会儿就结了一层薄冰,像晶莹剔透的水晶。内部渐渐覆盖一层朦胧水汽,朱伊伊伸出一根指头悄悄地划拉一下。
她小时候就这样,十几年前,宣州老家的农村玻璃还是绿色的、厚厚的,一到冬天室内就蒙上一层小水珠,小小的朱伊伊踮起脚,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在玻璃窗画个笑脸。外面用玉米喂鸡的外公一下子扑过来,做鬼脸吓唬她:“嘛猫,嘛猫。”
嘛猫是宣州方言,意思是老巫婆。
小孩子调皮不睡觉,大人们就爱说“嘛猫”来吓唬。
外婆就在外面拍老头胳膊,又笑又骂:“死老头,吓唬小孩儿干什么!”
屋内的朱伊伊脸颊红扑扑,肉乎乎,她扎着俩小辫,在屋内咧着嘴哈哈大笑。
朱伊伊翘了翘唇角,不自觉在车玻璃写下两个字。
写完末笔,车停,到城南了。
将腿上的薄毯归还,带上自己的东西,下了车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