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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个非常普通且有些破旧的黑色牛皮笔记本,宁瑜将它打开,反手展示全场,上面整整齐齐记载着一排排人名和日期:
“这是病毒进化试验期间,牺牲在手术台上的**实验者,有些自愿捐躯而有些不是,共计九十五名。”
“他们的死亡日期已一一记录在案,我希望未来人类的史册上,能永远记载他们的名字。”
这一次大厅内没有掌声,所有人都长久地静默着。
座位最后一排,黄铜大门边。
“他怎么没说哪些不是自愿的?”春草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周戎垂下视线,在几乎无声的叹息之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谁知道呢。”
·
这场史无前例的全球会议进行了十多个小时,而宁瑜没有参与剩下的环节,公布完抗体基因图谱后他就悄然离开了会场。
实验室和他今早离开时一个样。阳光透过玻璃,静静洒在写满了数字的墙壁、铺着乱七八糟废纸的地板、以及凌乱的试验台上,火种一号成排的机柜闪烁着指示灯,钛银色生化设备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中,焕发出微渺恍惚的光晕。
宁瑜直直坐在显示器前,仿佛在凝视虚空中并不存在的浮尘,又仿佛望着深黑荧幕中自己空白的脸。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