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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么?举国至尊,万人之上。”
“那小寒见过熵,你觉得他快乐么?”他眼中闪动着精光,这让寒凛意识到面前的毕竟是个王爷,能居上位者终究不是那么简单的。
寒凛不语,回想烈熵的形象,却只想到了在护城河边那回眸一笑,那深深的寂寞欲死的神色,当时他说:寒易洛,你可以来杀我试试……他想死?!怎么可能?!
烈煊轻叹一声:“天穹在烈氏手中已有七百年历史,你知道这七百年沉淀下来的皇权积压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是什么感受么?”
“熵十岁时,先王逝,他是太子,理应登基,太后以王上年幼,护国临朝,三年间王权皆落入太后即其亲信手中,王如傀儡,若只是傀儡也算了,太后不甘心只是一时护国,还想要王位!于是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了毒手,熵差一点被自己的母亲毒死,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当时我和婉儿都在,若不是婉儿无意中撞碎了茶碗,此刻他就已是先王了。”
烈煊继续道:“他看着茶水蚀穿了青石地板,吓得在我怀里哭了整整一晚……那晚之后他就完全变了。”
寒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第二年,天宇国大军来犯,太后调不动边关的大军,慌了神,便提出了和亲?”这是他从皇后口中听到的。
烈煊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边关的军权当时在我父王生前的幕僚手中,我还有几分影响能力,那两年里我们慢慢抽换了朝中许多后党,最后熵以和亲需要向皇后传交玉玺为由得回了国印,才终于得回王权。”他说得平平淡淡,寒凛却听得满身冷汗淋漓,想象得到当时不过十三岁的烈熵与同样也不过十七八岁的烈煊两个孩子冒了多大的风险,而当时有多少血腥黑幕如今也已经无人知晓了吧……
“夺回王权之后,熵在朝中清君侧,将以往亲近太后的臣子统统削职的削职,治罪的治罪,处死的处死,期间得罪了很多权贵和大家族,没两年,天穹便发生了内乱,熵不肯向贵族低头,硬是将乱党镇压下来……”他低下头,似乎在回想当初的惨烈场景。
“后党……”寒凛嘴角挑起一丝讥讽的笑。
烈煊看着他:“不错,凛家便是当时后党的党羽之一,熵自那以后行事便无所不用其极,我也劝他不住……以至凛氏满门被灭。”
寒凛看着烈煊,良久忽然一笑:“王爷是否认为我行刺王上是为凛氏复仇?”
烈煊淡淡道:“你是接了江湖悬赏令前来行刺的,接头人是武林盟会的盟主萨乌罗,你之前在江湖上就以杀人为生,所以我很难判断你是为了悬赏还是为了复仇,江湖上评价你并不似一个很在意恩仇的人。”他说得直率而诚恳,倒令寒凛不好意思起来。
他叹道:“原来王爷什么都知道啊……”他看了一眼烈煊淡然而又略显戒备的神色,噗哧一笑:“其实若论凛家灭门一事,我反倒应该谢谢金殿上那个家伙才是。”面对烈煊投来的惊疑的目光,挥了挥手,示意不想多说。
烈煊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失态,歉然一笑:“是我激动了……所以,看熵这样,我为什么要用自己本来快活的生活去换他那样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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