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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匠继续感叹:“你说这人吧,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去了,一点征兆都没有。那天下午还挺好的,和我一块在这儿干活。我剪枝,他浇水。当时有一个男生骑着车从管子上轧过去,蔡师傅还说:”这孩子不错,回头冲我笑呢,至少算道歉了。现在这样的少,净是作错了事还绷着个脸狡辩的,会笑的人真是越来越没有了。‘“
落寒微笑:“那个人就是我呀。”
“你!好呀。要是他还在就好了,一定喜欢你。”
“没见到他,我也很遗憾的。”
“你不是见过吗?怎么样?蔡师傅一看长相,就知道挺慈善的。”
“我当时回头……没仔细看……”
落寒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知道!这就是制服的不好了。”
李花匠把工作服一套的土色帽子摘下来,用粘满泥土的手指转动着。
“穿制服的——就像刚才搬运工,还有建筑工——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再有个帽子,更不看脸了。两个人,这个和那个区别不大。你当时就没有注意分我和蔡师傅吧?”
落寒歉意地笑着。
“不用不好意思。这正常。”
花匠也露出笑容:“你还真爱笑呢。蔡师傅没说错。学生要都像你这样,就省心了。蔡师傅老说,都是因为他有心脏病,遗传给他女儿,她才会早死。其实依我看,他的病不是遗传病,是后天得的,要我说,都是那些倒霉的学生给气出来的。”
“当然,我不是说你呀。可是有些学生……实在是太讨人嫌了。你说这揪个花,拔个草的,一般人过了五岁就不干了吧。就是有人,闲出毛病来了,手欠,非得摸点儿什么,捣捣乱,搞个破坏,不然不安生。你还抓不着他。你看见他对着花坛那儿干什么呢,一过去,他一转身,顺手把花一扔,反问你干吗抓他。就算看见花脑袋在地上躺着呢,你也不能说就是他掐的,还得放了。蔡师傅老为这个生气,你不知道他是个多爱花的人。”
他说着,拍实最后一巴掌的土:“好,干完了。花房里的花,反正都装车里了,明天我自己摆到校门口去。没你的事,可以回家了。谢谢帮忙了!有空来呀。”
落寒应着,回宿舍去了。
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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