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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喧歪头疑惑,阿据‘哦’了声,解释道:“出柜,柜子的柜,不是出轨。出柜的意思就是,他在家里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可他说得也没那么直白。”
阿据估计也喝饱了,他又把烤串拿起一把放进陈向喧盘里,“他只问他家里人,假如他想和男人过日子怎么办,那个时候他正和我打着电话,估计手机被揣在裤子口袋里,声音忽大忽小……但我的心都快蹦出去了,那个时候我真是怀疑我有心脏病。”
“我听见他说,妈,假如我想和男人过日子怎么办,他妈妈说,别开玩笑了,我就没见过这种人。他又说,那假如呢?”阿据喝了口酒,吞咽好几下才入了喉咙,“我听见巴掌声,他妈妈声音特别大,她说,不会有这种假如,绝对。”
现在说什么都不顶用,安静听着是最好的,陈向喧给他把酒杯倒满,又给自己倒了点。
举起杯子晃了晃,朝前一递碰了个杯,让他一起喝。
阿据轻轻抬了抬杯子,一口闷下:“从那之后,相亲彻底消停了。只要他出来找我,半个小时内就接到他妈妈打来不少于五通的电话,过夜更是不行,电话绝对不断,他妈妈就跟不困一样,一直打。有段时间我都害怕听见他的手机铃声……本来我就下班晚,睡不好就脾气暴,那天下班回去只睡了两个小时,电话吵得我头都快炸了,我让他把手机关机,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陈向喧看着他,阿据吞咽一口继续说:“他说,我妈会不放心的。”
“我当场就受不了了,我骂他,你要是想让她放心就不要来找我,你想让她放心你就接电话,你不要让这个死铃声一直响一直响一直响!和催命一样!”阿据有些哽咽,呼吸也变得急促,缓了一会儿后,他接着说,“他当时拿着手机,穿上衣服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走之前,他的手机又响了。那把出租屋钥匙也被放在了桌上,我睡醒后才看见……而且我到现在还害怕他的手机铃声,明明我以前挺喜欢那首歌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偶尔会在微信上和他聊两句,但也都是些屁话,聊不聊的都无所谓了,”阿据笑了笑,眼眶红着,“可是我再也没睡过一个不好的觉。”
陈向喧看了眼最后剩下的一瓶啤酒,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先不说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在感情方面,他自己都还是新手,要是他碰上这事,估计饭都得吃不下,更别说撸串了。
“得,说完心里痛快多了,我就是自来熟,啰唆了些,你多见谅,”阿据深吸一口气看着陈向喧,“你也别这副表情,爱情没这么吓人,我也没那么脆弱,喝,喝完回家睡觉。”
烤串最终还是没吃完,阿据甩着一大袋打包好的烤串非要塞陈向喧手里,陈向喧摆摆手,指了指肚子,打出:一口都塞不进去了,吃得太多,近期也不想再碰烤串。
阿据只得自己提回去,走两步回头又喊了声:“真没喝多吧?咱俩一人两瓶,真没事啊?有事我就送你回去。”
陈向喧连连摆手,是真没事,就是挺胀肚子,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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