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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咱这会不会说不清楚,我们是先来的,捕快是后到的,若井里果真有死人,便说是我们害的也说得通的。”婉苏见捕快走了,心道冷临一直很谨慎,为何此时却犯了糊涂。
“那血腥味,不似刚死的,起码有两个时辰了。”冷临边说边看向四周的群山,却是一片漆黑,未有任何可疑。
婉苏咂舌,心道冷临还真是厉害,光闻气味便知,如此也不怕被怀疑。况且也少有人敢质疑西厂,这如日中天的万岁跟前一等一的衙门。
早已不再尴尬,婉苏取出车里备好的披风,下了车为冷临披好。冷临正聚精会神看着远处黑黝黝的群山,丝毫没有注意到婉苏,见其也不伸手帮衬,婉苏只好绕到他的跟前,踮起脚尖为他系好披风带子。
冷临忽地察觉,便有些拘束起来,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顺着袖子从披风里钻上来。“你去车里睡吧,估计会闹到天亮。”
“少爷也睡吧。”婉苏说完便觉这话有些尴尬,再瞧冷临的神色见其未觉不妥,便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果然是不纯洁。
冷临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往后走了几步,小心检查着地面上的痕迹。
婉苏见冷临执意不肯,加之自己也是困倦得很,便进了车厢睡觉。外面有车把式守着冷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睡得昏昏沉沉,一睁眼便见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再听人声嘈杂,婉苏忙钻出车厢。
揉揉眼睛,见齐知县、一众衙役及仵作正回头看向自己,迟疑了那么一小会儿,又齐齐转回头去,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也难怪,冷临是个主子,主子不睡,丫头竟然钻到车里睡了,这简直是天理不容。除非有一个可能,便是冷临叫婉苏去睡的,一般的通房丫头都没有这待遇,定然是极得宠的才能这般理所当然。
婉苏觉得自己就像个异类,忙下了车整整衣襟,小心站到冷临身后。
刚站好,便见井口处,便见仵作绑了绳子被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听里面传来声音,想是示意上面的人将自己拉上来。
众人将仵作拉上来后,便见其喘着粗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齐知县和冷临面前说:“是具男尸,头部受了重创已经死亡,还写了血书。”
冷临听罢便要下井,齐知县连忙阻拦。“这怎使得,还是叫人将那尸首取上来,大人再行查看。”
冷临没说话,走到井口,众人不敢违逆,便将冷临也顺了下去。冷临下到井底,查看死者,发现正是那被朝廷点了状元的曾彦。仅能如此称呼,许他还不是真的曾彦。
只见其头部满是污血,由于是从高处坠下,一只胳膊由于力道太大,骨头已经顶了出来。再看遍布青苔的井壁上的字迹,大意是说自己一时失控奸污杀害了茹娘,自知不配做圣人门生,便选择在此处结束生命。
遣词造句相当通俗,冷临皱皱眉,当今状元如若就这么点墨水的话,那书院里随便一个人都能入朝为官了。
再看井壁上的血手印,似乎是曾彦跳下之后起来留字,一手扶墙一手沾了血书写的样子,但再细看便知这是人伪造的场景。冷临盯着那血字笑了笑,示意上面的人将自己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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