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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住在华文村,娶的是公甜村的甜姐,据说婚后也是常吵架,赵二总疑心甜姐不干不净。我又问了一些街坊四邻,只道那甜姐确有几分姿色,但是否是那水性杨花的,就不得而知了。”两个大男人走在前面,日头照过来的光被遮住了大半,婉苏跟在后面,正好将脸藏到暗影里,不至于被晒黑。
先行返回北镇抚司,乘了车往公甜村去,直到日头偏西,这才看到远处山坳里炊烟袅袅。
“丫头,里正家厨房家伙事还算齐全,你再给做个什么,醋?”古阵同冷临谈了一路的案情,快到公甜村,才觉出肚子空空。
“糖醋排骨。”婉苏心道这也不是正经的知音,若是真的喜欢怎会连名字都记不准,再一想总好过冷临,不评价便罢了,还出言讥讽。
“啊对对,今儿就在里正家落脚,反正离甜姐娘家也不远。”古阵算是变相通知了冷临。
“住甜姐娘家。”冷临忽地想起什么,转头冲着古阵说。
“都成,反正都是大铺炕,莫想什么高床暖枕,也没丫头给你暖床。”古阵本是一句玩笑话,忽地想起婉苏指不定就被开了脸,怕小丫头脸皮薄,忙住了口呼喝赶车的把式。“我说你稳着点儿,老子肠子都颠出来了。”
婉苏脸皮不仅不薄,还厚得很,虽知这里的丫头就是个玩物不值钱,但自己可不是下人,待有朝一日没了仇家脱了身,即便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也要在这里好好地活。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个丫头,自己也不能轻贱了自己,世上最下贱的并不是身份的约束,而是内心的缺失。只要有一颗高洁的心,总能给自己辟一片净土。
男人间开些荤段子玩笑,这再正常不过了,婉苏只当没听见,仍旧瞅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树木,无聊默数着。
冷临微微垂了眼皮,不着声色地瞟向婉苏,又慢慢回眸,继续理顺案情。
“甜老头,将马给我喂好,准备两间屋子。”马车到了一个敞亮的院子门口,古阵首先跳下车叫道。
“古大人驾到,怎不事先说一声,小老儿好去村后候着。”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子,一溜烟从屋里跑出来,麻利打开大门,低头哈腰地陪着笑。
“去!一边玩去!”甜老头忙将凑过来的自家孙子骂走,又换了一副笑脸冲古阵说:“大人快进屋歇着,小老儿这就吩咐我那婆娘准备饭菜。这穷乡僻壤的,可苦了大人了。”
“讲讲经过。”冷临想速战速决,便止住了甜老头的客套。
“对,再讲讲经过,这是冷大人。”古阵闪身介绍道。
甜老头瞧不出冷临面色,不敢怠慢,便将众人迎入屋中,吩咐一个老婆子拿新巾子擦出两张椅子,这才垂首答话。“我那姑娘命苦,也是我老不死的耳根软,以为邻村赵家老二厚道,便做主将闺女嫁了过去,谁想此后两人动不动就吵架,前些日子好容易得了婆家的准许回趟娘家,没等两天那赵二便来催。我也是气不过便将闺女强留了下来,说是初二一早叫她兄弟套车送回去,谁想正看着大戏呢,我那闺女准是瞅着女婿来接人的时候没有好脸子,怕了,就执意要回去。没奈何,我叫我家小子连夜套车将闺女送了回去,结果那赵二第二日又来要人,我家小子可是眼瞅着他大姐进了院门的。”甜老头边说边摊开手,眉头都皱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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