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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妹妹,眼中满是感激与依赖。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又一次泣不成声。
窗外,寒风凛冽地呼啸着,吹得窗户哐哐作响,似乎也在为这个家庭的不幸而哀号。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悲伤与绝望凝固,让人感到窒息。柳青言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白逸堂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已破碎不堪,如同风中的残叶,被无情地吹散。而未来的路,却像是被重重迷雾笼罩,她完全看不清方向,不知道是该选择勇敢地离开,重新开始,还是为了孩子继续坚守在这摇摇欲坠的婚姻中,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把双刃剑,让她痛苦不堪,难以抉择。
屋内的光线昏暗而沉闷,白逸堂如同一具失了魂的躯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晃荡。他的双脚像是被安装了弹簧,一刻也不得停歇,在房间里慌乱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出内心的焦躁与不安。那模样,恰似一只被困在热锅上的蚂蚁,惊恐地逃窜,却找不到出口。
他的眼神空洞地在屋内游移,那些曾经摆放着柳青言和孩子日常用品的地方,如今已空空如也,像是岁月无声的叹息。每一处空荡荡的角落,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往昔的欢声笑语从他的记忆深处硬生生地拉扯出来,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反复回荡。而此刻,那笑声却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窝,痛意蔓延至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行,我绝不能让青言和孩子在娘家过年!”白逸堂突然停下脚步,双手紧紧地握拳,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而这丝曙光便是接回妻儿,重新团聚。
他迅速转身,大步迈向门口,一把拉开房门。屋外的寒风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瞬间将他包裹其中。那凛冽的寒风犹如无数根冰针,直直地刺向他的身体,穿透层层衣物,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
白逸堂用力裹紧身上的棉衣,将脖子上的围巾又紧了紧,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坚定而略显红肿的眼睛。他微微弓着身子,像是在与狂风进行一场无声的对抗,然后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地踏入这冰天雪地之中。
风,越刮越猛,吹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片片白色的漩涡,好似一群舞动的幽灵,在他的身边肆意盘旋。路边的树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干枯、光秃的树枝毫无生气地指向天空,像是一双双在寒风中无助地挣扎着的瘦骨嶙峋的手,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仿佛在向这冷酷的世界诉说着冬日的无情与残酷,也像是在为白逸堂这一趟未知的行程而担忧。
白逸堂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歇,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前行,每一步都踩得积雪“咯吱咯吱”作响,那声音仿佛是他内心的呼喊,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孤寂。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柳青言和孩子的面容,那画面如同温暖的火焰,支撑着他在这狂风呼啸的路上继续前行,哪怕前方的路充满了艰辛与未知,他也绝不回头。
白逸堂一路顶着寒风赶到了柳青言的娘家,此时,他静静地站在那扇熟悉的木门前,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双手局促地交握在身前,手指不停地相互缠绕、松开,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那是他内心极度紧张与不安的外化表现。
他微微仰起头,望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期待,还有深深的不安。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几下口水,试图缓解一下喉咙的干涩和内心的紧张。犹豫的情绪如同一团浓厚的迷雾,将他紧紧笼罩,让他在门前徘徊不前,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煎熬着他的内心。
许久之后,白逸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在他的胸腔中回荡,仿佛要给他注入一些勇气。他缓缓抬起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手臂像是有千斤重,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终于轻轻地敲响了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小院门口响起,每一下都如同敲在白逸堂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他紧张地屏住呼吸,耳朵紧贴着门,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心中默默祈祷着柳青言能够出来开门,同时又害怕面对即将到来的场景,害怕看到柳青言那冷漠的眼神和失望的表情。
一时间,门口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只有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似乎也在为这尴尬而又揪心的场景添上一笔沉重的色彩。白逸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他不知道门后的世界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是原谅,还是更深的绝望,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为了挽回这个家,他愿意面对一切未知的挑战。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柳青言的母亲出现在门口。她的目光刚一触及白逸堂,脸上的表情瞬间犹如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笼罩,变得阴沉无比。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稳稳地站住,以一种扞卫领地的姿态与白逸堂对峙着。
她的双手迅速而有力地紧紧抱在胸前,那动作干脆利落,像是在身前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白逸堂隔绝在外。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熊熊烈火中满是对眼前这个人的厌恶与不满,仿佛白逸堂是一个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罪人,多看一眼都觉得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母亲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地挤了出来,每个字都像是一颗带着寒气的子弹,直直地射向白逸堂。那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排斥。“我们家青言不想见你。”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似乎在向白逸堂宣告,他和柳青言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这个家也不再欢迎他。
白逸堂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类似于干咳的声音。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无奈,双手在身前无助地挥舞了一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妈,我知道我错了,我这次来就是想接青言和孩子回家,我想当面跟她道歉,求您让我见见她吧。”白逸堂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他内心极度紧张和不安的表现。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母亲那充满怒火的眼睛,像是一个犯错后等待惩罚的孩子,在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母亲冷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道歉?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那尖锐的声音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白逸堂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击碎。“我告诉你,青言这次受的伤太重了,我们不会再让她回到你身边受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赶紧走!”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门外,示意白逸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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