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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崩塌后的余波（第6页）

陈明宇将视线从林修远的脸庞移向他的手，那双染满鲜血、几乎被规则和裂痕撕裂的手此刻再次握紧，仿佛承载着全新的力量和决心。但陈明宇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规则，还是裂痕，无论偏向哪一边，我们到底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未来……还是永远只是这世界的一部分棋子？”

林修远看向他，沉默了一瞬，缓缓咧嘴一笑。

“棋子？”他反问，声音低沉，“或许过去的一切确实如此。但经历了今天，我再也不认为自己是棋子。规则和裂痕确实在争夺，但它们最大的愚蠢，就是低估了我们的意志。”

他顿了顿，拳头缓缓攥紧，微微提起，而后声音骤然冷冽：“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容许任何力量将我们的命运视为代价来交换。如果这个棋局必须破，那就破到底！”

陈明宇皱着眉头，看着林修远那沉稳的笑意，他忽然明白，眼前的人——这个曾经被规则压迫、被裂痕侵蚀、始终无法被命运掌控的人，正在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姿态站立。

但接下来的路，或许比以往更危险，更孤独。

两人沉默了片刻，废墟上方的天空重新出现了一道道裂缝，那是规则的刀痕——它们虽然暂时被削弱，但显然并未完全退去。

“规则还没结束。”陈明宇抬头望向天空，轻声说道，“它容许不了裂痕崩塌的后果，也一定不会容许你这样脱离掌控的存在继续活着。”

林修远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规则和裂痕都是世界的机制，它们不会善罢甘休。裂痕虽然被压制，但规则一定会卷土重来。甚至，它可能会将整个人类文明看作威胁——因为我的存在超出了它的控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抬头望向那个裂开的天空，嘴角牵起一抹略显疲惫的笑意：

“至于规则什么时候回来，它想怎么宣判我，那可都是以后的事了。而我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借着这片难得的安静，找到更多的答案。”

“答案？”陈明宇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还在找什么？”

林修远盯着这一片废墟，眼神透出几分冷然，然而又抑制不住深藏于心的执念：

“真正的核心——规则与裂痕为何诞生？它们的本源究竟如何？这个世界的命运是否真的无法挣脱它们的掌控？如果我们活着，只是为了它们争夺平衡的赌局……那么赢家会是谁？”

陈明宇沉默了下来。在林修远质问这些问题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也浮现出许多过往忽略的疑虑。他曾是规则的执行者，一心致力于维护它的秩序，而裂痕的出现则被认为是绝对的敌人。但经历了这场裂痕崩塌之后，他的信念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如果这一切只是系统的另一场实验，那人类和他们的意志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