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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石的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回荡,轻柔而坚定。
梅子规却似闻鬼哭,脸色为之一变,仿佛是惊恐孩童一般,转身蹒跚而走。
陈斯锐打电话到保安室打过招呼了,研究所保安得到通知,所以元景石和梅子规进去的时候也是畅通无阻。在保安的口中,他们也得知,原来张雨萱是陈斯锐的秘书。
张雨萱在接待室看见二人湿漉漉跟落汤鸡似的,也十分诧异:“你们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有元先生落水了吗?”
元景石和梅子规对视一眼。
然后,元景石轻笑了一下解释道:“抱歉,我们遇到了一些小意外。”
张雨萱点点头:“刚刚陈老师打电话来,让我准备一套干净衣服,现在看来,可得要两套了。我多准备了一套是对的……”
元景石和梅子规接过张雨萱递来的衣服,前去更换。
这些衣服都是陈斯锐放在研究院的,是他的尺码。穿在元景石和梅子规身上其实不太合身。元景石这次没扣好钮子,梅子规也不好说他了,到底要是把纽扣全扣上,元景石这虎背熊腰能把陈斯锐的衣服撑炸。
而这衣服在梅子规身上,却略微宽松了一点点,与他穿惯了的严丝合缝的定制套装相比,多几分松弛,也不会看起来不合身。
二人出来后,张雨萱已经给他们备好了热茶。
他们向张雨萱道谢,然后接过茶杯。
元景石喝一口热茶,感受着热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他怡然自得地放下茶杯,望向张雨萱,微笑着说道:“这茶真是太好了,暖身又舒缓神经,多谢张小姐。”
张雨萱笑着摇摇头:“哪里哪里。”
梅子规啜了一口茶,又问:“不知道那天张小姐的宴会是否一切顺利?”
听梅子规骤然提起那晚,张雨萱脸色微微一变,好似想到了许多许多事,那些回忆的片段充盈了她的脑海,瞬息之间,使她感慨良多。
她微微叹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道:“我确实在那里认识了一些人,过了一阵子会让很多人羡慕的生活……我一直以为那就是我自己想要的。”张雨萱目光逐渐变得清澈,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日子久了,我时常会想起您说的话。或许,您是对的,我应当放下对高跟鞋的执念。穿平底鞋的人生,也可以很得体和优雅,重要的是,更加健康和自在。”
张雨萱朝梅子规笑了笑,语气里感慨万分。
梅子规心想,张雨萱在这些年里一定遇到了不少事,才使得野心勃勃又明艳活泼的她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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