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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一口棒棒糖,廉价的工业甜味弥漫在口腔中,却让他难得地感到一丝舒适和放松。
元大君从衣架上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说:“我们现在算什么?”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梅子规看着元大君,嘴里依旧含着棒棒糖,“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梅子规看起来冷酷得好像一把镰刀。
“我是。”元大君对着这冰冷的镰刀说,“我愿做你的羔羊。”
元大君虔诚地说着,坐在地上,抱着梅子规的赤脚,烙下一个承诺似的吻。
一股颤栗从梅子规的脚尖延伸至胸腔,让他灵魂都随之颤抖,有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呐喊:明明我才是羔羊,你这可恶的老虎。
但梅子规强硬地压下这不和谐的声音,冷冷地伸脚,用光裸的脚掌踏在元氏大君尊贵的脸皮上,冷语道:“滚开。”
“我不。”元大君依旧嬉皮笑脸地贴上去。
梅子规也没有冷酷地拒绝,更没有把他撵出去。
二人只是一起把一根棒棒糖吃完了,粘腻的糖浆如在夏日盛阳里融化一样溶在他们的舌尖和喉咙,成了比烟草更令人上瘾的愉悦。
时间在他们身旁悄然流逝,太阳已经半沉入地平线,只留一抹余晖洒满封闭的服装间。将尽的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照在他们身上,给他们的皮肤抹上一层柔和又温暖的光晕。
二人披着外套,并肩坐在一起,面朝窗户,好像一对流落荒岛的旅人在岸边等不到救援的船只,却只望见一轮滚滚下沉的热阳。
在那滚烫的光芒中,他们只有彼此,空气里依旧弥漫着那股复杂的气味——好似是元大君订制香氛、二人皮肤的气味、一次激情的余烬以及无法言喻的情感交织而成的气息。
元大君的声音在此刻响起:“作为我的形象顾问,你是不是应该指导我与人交换名片的礼节?”
梅子规软绵绵地靠在元大君身上,声音是从他那总庄重的喉咙里难得听见的慵懒:“你对这样的礼节很了解,不需要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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