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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啊,”白以南摇了摇头,摊手道:“我不是等你呢嘛,这两天忙前忙后的,哪有时间。”
他话音顿了顿,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脑筋转了又转,最后灵光乍现,尝试着试探道:“你说……不会是徐姨吧?”
季楠视线凉凉地投过去,白以南于是有点尴尬地缓缓收声,哈哈道:“说不定呢,毕竟是你亲妈,顺手的忙而已。”
确实是顺手的忙,对于徐月来说。
要调查和收集那家私人医院被压下去的丑闻,于徐月而言,的确易如反掌。她甚至都不需要亲力亲为,一句话下去就能有人替她办好。寻找媒体和召开发布会,在绝对的地位面前,这些都太过轻易。
但季楠从没想过让她帮忙,也从未冒出过她插手的念头。
见季楠的脸色不太对劲,神情也凝重起来,白以南随即噤声,闭上了嘴。
他咬了下牙,又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问:“杨重镜还不知道吧?我看他那样。”
听到杨重镜的名字,原本发呆的季楠如同被摁下了什么开关,回过神来,摇了下头,说:“应该不知道。”
“那…那,”白以南顿了顿,纠结地挠了下头,“啧”了一声,拉开凳子坐下去,翘个二郎腿抖了两下,说:“他不会怪你吧…?”
“杨白舒不算,他爸总是他亲爸,你把人弄进去蹲大牢了——”
“不是我。”季楠抬眸,面上的惊疑和猜测尽数褪去,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指腹,轻声说:“我没时间弄那些。”
他说着,从白以南手上顺过手机,滑开新闻的界面,看着报道视频里被打码的男人声泪俱下,控诉着杨氏药企非人的操作,声声泪下,边说边脱下上衣展示身后难看的疤痕。
那都是在医院进行所谓治疗时留下的。
季楠被那丑陋刺痛,他不自觉抿紧唇,忽然有些恨恨地笑出声凉薄来:“坐牢也是活该,本来也是他罪有应得吧?”
光是想到杨重镜身上那些疤痕,季楠就不止一次想要让那些人双倍偿还。每一个人,在对待杨重镜所经受的痛苦上,都不是完全无辜的吧。
就连他自己,都难辞其咎。他从来认为,自己的存在,就是杨重镜感到痛苦的本源。
他甚至想要同样尝尝那份痛,感受一下杨重镜曾经受过的经历。
手机上的视频很快播完,再一次重播,男人粗糙嘶哑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哭腔,季楠莫名听的有些烦,干脆关上了电源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