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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身衣着之下,那张带着淡淡胡须的坚实面孔,塔露拉则似乎感到有些面熟——而此时那个男人也看了过来,他一拉缰绳,收起了那柄还带着血的长剑,从慢慢停下的黑马身上跳了下来。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女士」牵着那匹黑马的马绳,他慢慢地向塔露拉走了过来,「科西切公爵的养女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少校阁下」按着那肩章上的标记,塔露拉叫出了男人的军衔。
「尼古拉。
哲科夫,乌萨斯第三哥萨斯骠骑兵团所属,第一突击集团军司令叶戈罗夫中将的侍从武官」说完了这些,他有些戏谑地补充道,「以上头衔均加一个『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塔露拉抿了抿嘴唇,追问道。
「这件事说来也话长了」学着她的腔调,男人自嘲般地回答道,「纠察队的这帮鹰犬已经被烧成灰,就不用再怎么处理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找一个能避避寒的地方,再慢慢细说吧」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他人的缘故,塔露拉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内心也像是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苗。
她裹紧了身上的那一身军服,在寒风与飞雪中向男人点了点头。
乌萨斯的北境所余留的唯有苦难。
我的头顶是斑驳着乌云的铅色天空,白皑皑地绝无神采;空中飞舞着微雪,而放眼这片满是积雪的大地,曲折的道路纯白得扎人的眼,巨木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哨兵,守卫着这片荒凉的边疆。
天地之间,只有在骑在马背上的两名萍水相逢、暂时互相依靠的被流放者。
胯下的黑马早已失去了出发时的神采,只像是机器般地在并不太深的积雪中迈着步子,发出噗噗的闷响。
而我身后的德拉克少女正像是野人一样盘起了黑色的尾巴,在颠簸的马背上毫无贵族淑女仪态地咀嚼着我递给她的压缩干粮,然后就着保温壶中的热水,硬着喉咙将那早已冰冷的生硬粉块吞下肚。
「你不介意的话,女士,我可以说一下我的故事」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转过身,看向了坐在我身后的德拉克少女。
挎着一把长剑的她有着一头稍显蓬乱的灰发,一对黑色的龙角威严地像是冠冕一样耸立在头顶。
看起来还带着青涩的白皙脸庞有着工整精致而毅重的五官,细长的眉宇下,那双灰色的眼中闪烁着零星的火光。
小巧的鼻梁高高挺拔,淡色的嘴唇正小口咀嚼着混着热水的压缩干粮,身后的尾巴已经疲软无力地盘在了身上。
她穿着一身属于步兵军官的制服,裹着利落的短裙与漆黑的长靴,带着金边的肩章与绶带还有那映着深红的斗篷无比显示着高贵的身份。
尽管面色依旧泛着青白,但这身军服却没能掩盖她已然发育得凹凸有致的身材,透露着几分属于成熟女性的骄傲与魄力,背后传来的体温竟也让此时的我生出了几分心动。
龙女向着口中灌了一口温热的水,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将身子缩了缩,只是向我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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