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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说，“理不清、断不净。”（第2页）

若非看他发冠松散、面泛红晕，仅凭左丞大人这副冷静自持的作态，任谁来看也看不出甚。

“滚出去！”他下意识挡住衣衫不整的宿欢，又随即沉了面色，低哑着声音道，“……门外候着。”

吱呀一声门响，屋里又仅余下他二人了，却是半晌死寂。

“宿欢，够了。”

勉强理着自个儿的思绪，宿青棠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再哑声重复道，“该够了。”

“……嗤。”宿欢便忍不住笑，随即抬指用指腹揩去面颊上那抹温热，噗嗤又笑，“你这心可真够狠啊……”

他暗自绻紧手指，不做声。

宿欢说，“宿青棠，你这是恨我入骨啊，乃至置我于死地？”

“若要害你，我还需如今动手？”他扶着案几，方才好些的痛楚再度涌上脾胃，疼得他面色泛白，“离开此地罢，只当做我俩再无交情。”

“再无交情？这岂是你只言片语定下的！”宿欢冷笑出声，“相识恁多年，恩怨情仇早已结下，你想断？除却你再非我宿家人，否则便是到死的那日，你我间的牵连也仍旧断不开！让世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够了！”宿青棠忍下怒意，见她已理好衣裳了，当即冷声道，“来人，送客。”

屋门被打开，寒风瑟瑟。夹杂着雨丝随风拂来，便是湿凉入骨。

“宿青棠，我俩的关系你理不清、断不净的。”她语气清淡的说过这句话，低手将此前被他砸落的诗集拾起，踏过一地狼藉，便在众人面前把它撂在书案上。她力度不轻，那声响也不轻，让此间气氛更为凝滞。她勾起唇，朝宿青棠笑得眉眼轻佻，一字一顿，“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