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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是你们先招惹上我的。”
安桔不说话,看向别处。
招惹这件事无从计量,是以相识为开始,还是以撩拨为开始,还是说以自己动心的那刻为开始?
没人说得清。
裴轻舟清嗓说:“安桔,我尊重你出于对陈暮江的关切而苛责我。但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如果我与她都不介意这样的关系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们。”
“呵,我还成第三者了,是吧?”安桔听得一愣一愣的,端清水猛喝一口,顺顺嗓,失去所有庄重,怨声道:“一个两个没良心的。我就不该推掉会议,陪一个‘融不进圈’的人看什么狗屁玩意儿破电影。我也不该手贱的要死,给某些人发学习资料。真是费力不讨好,到头来两边不是人。”
说到‘融不进圈’四个字时,还咬牙看了看裴轻舟。
说脏字儿了。
是不气了。
裴轻舟展笑补充:“我并非玩弄感情的人,我也并非怯懦,我只是……”只是很不适应。
不适应突然降临到她身上的安定,像一种外来的东西,正挤进她的生命里,并且隐隐作痛。
“你只是从不对人示以真心,从不愿多一点信任。”安桔换上嫌弃的口吻,怒气仍在脸上:“我与你的友谊虽是建立在陈暮江之上,但你怎能料定未来某一天,我不会为你付出生命?”
付出生命。
这个词太沉重。
她不需要再有人为她付出生命。
“对不起。”裴轻舟眼上挂着歉意。
“滚,姐最不缺人道歉,”安桔娇嗔起来,眼神又郑重其事:“等你伤害陈暮江的那天,给我道一辈子歉。”
“那要是她伤害我呢?”裴轻舟委屈反问,以一种主持公道的眼神看安桔。
“我保证她会自己把自己作死,不用我动手。”她严肃又说:“说实话,从各种条件上来看,你不是什么最佳选择。陈暮江这种家世才学,你的确难攀上,但是啊,你贵在一个自信,我就没见过,毫无表演底子的人敢这么应下荒唐的口头邀约。”
而且还的的确确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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