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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了几个常去的酒吧,野猫酒吧是最后一个,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叫华天,对裴轻舟还不错。
“通哥最近有来找我吗?”
今日日头毒,裴轻舟穿了件背心,外面罩着的格子衫被系到了腰间,戴着个鸭舌帽,一副学生打扮。
亏得华天一眼认出,不然以为是哪个未成年闯进来。
“是轻舟啊。通哥这两日没见过。酒吧生意不好,这种人来了也拿不到什么钱。”华天开了瓶冰啤给她。
裴轻舟喝了一口,凉意与酒劲融合,入喉一瞬稍有痛感。她去了几家酒吧,都是这般回答,倒是有些担心。
“华天叔,人再来的话,把这给他。”
裴轻舟递给他一张纸条。
“成。”
裴轻舟从酒吧出来时,风已渐止,日头晒到肩膀上轻盈盈的,昨日的潮湿像是未曾来过。她原本蹲在一个花坛旁,日光挪得快,又找了背对着马路乘凉荫的圆墩子坐,等陈暮江。
零星的车流,陈暮江和安桔夹在其中。寻到人时,陈暮江发现裴轻舟完全没看到车,于是下车叫人。
一双白色运动鞋出现在帽沿下,裴轻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帽沿敲了敲,还以为是哪个搭讪的。
一抬头。
是陈暮江。
她用墨镜的镜脚在裴轻舟的帽沿上叩了叩,像在叩一只小松鼠刚刚建好的房门,问可不可以进来参观。
裴轻舟仰起头,对上日光下深邃透彻的眼眸。
镜脚被帽沿微微抬起,陈暮江手凝在半空中,像是忘了可以先收起墨镜,就这样被一双仰望的眼睛掠住。
半弯腰的西服堆起褶子,格子衫衣边搭着石墩子,一仰一俯,视线交汇。帽沿和镜脚的触点有意无意地相接,不知道是风吹得陈暮江手有些不稳,还是这一瞬炽热让她慌了神。
“走了,陈大编剧!”裴轻舟掠到了最美的眼睛,笑得格外开怀。
陈暮江看着她张开臂,顶着太阳转了好几个圈,像一朵开在烈日下的玫瑰,哪怕被晒得枯萎,也是昂起头的。她戴上墨镜,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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