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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野下午有个大学内的创新项目要沟通,他回家去抱电脑,刚走到家门前,就瞅见了陈程跟条晒到脱水的土狗一样,大汗淋漓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地上吐舌头。
他英气的眉毛皱了皱,赶在陈程说话之前,不留情面地骂了出声:“滚开,别挡道。”
“诶,季知野,你今天是不是去婚礼现场了。”陈程一张脸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气的。
季知野打开家门,动作不停:“被介绍工作的介绍去搬了几十箱酒,难道我还得随份子钱?”
这语气是彻底没把自己当季家人看。
“不管你去打工还是参宴,怎么着你也是去了吧?你都不知道就因为你,我输了他们十几万,还搭进去一块新买的手表,几十来万呢。”陈程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在那直哼哼。
眼见着季知野眉眼间染上不耐烦,一张脸难看的有些吓人,那股被他刻意压下去的野劲和戾气顿时间冲了上来:“我让你赌了吗?”
陈程顿时不敢说话了。
他本来也就只是季知野的大学同学,仗着大一初入学的时候和季知野分配到一个宿舍,相较来说还算熟。后来陈程觉得季知野眼熟,查了后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在圈子里只闻其人不知其名的季家私生子,顿时对这个穷小子生了几分兴趣。
那个时候大家都和买股一样押宝,想和季知野搞好关系,以便于未来他飞黄腾达后也能记得患难真情。但一年相处下来,所有人都在碰壁,清楚认知到季知野是真的铁了心不回季家后便再也不和他来往。
唯独陈程,依旧不到黄河心不死。实际上就连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认为季知野可怜,所以才死死扒着不放手。
但归根到底,陈程还是怕季知野的。这人狠起来的时候就像不要命,大一初入学没多久,有人来挑衅季知野,提了他母亲方媛。季知野被惹毛了,直接拆了便携小马扎,用根钢棍把人打得半死不活。
后来这事儿莫名其妙被摆平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季家暗地里的手笔。
虽然季知野从来没得到季家一句认可,他也没说过季家一句好话,但两者之间总是维持着一股微妙的平衡。
就像是——
季知野是个叛逆期出走的少爷,背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个给他兜底的大家长。即井水不犯河水,又没法儿完全割裂开,这还是季家自己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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