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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灵儿追问下,玉秀将秦劭去清心庵接人前的情形详细道来。
“大爷那时并未明说,奴婢仅是猜测,不敢多言,直到前段时日小姐见过大爷,回来找奴婢问责才敢确定......大爷的确很早便知您并非小姐。”
季灵儿愣住了,思绪乱成一团。
很早便知......有多早?
...
汇通票号的鎏金牌匾下,两个伙计正踩着高凳,用裹了红布的长杆一下下擦拭灰尘。
擦净的匾额在灿烂日光下格外刺目,季灵儿站在街心,仰头望着,恍惚看见从前的自己穿着粗布衣裳,踮脚擦拭的身影。
爬高上低的活原本不轮她,那日她执意包揽,只因是师父倾尽心血挽救票号后的重新开张,她高兴,替师父高兴。
伙计从高凳上下来,扭身看见她,打量她一身金银如意云纹缎裳,鬓间珠翠,腰间玉佩皆非俗品,端着笑上前招呼。
“客官可是要存兑银钱?里面请。”
伙计是个嫩面孔,约莫十二三岁,和她在此当学徒时差不多大,季灵儿心下感慨,含笑道:“我找你们掌柜。”
闻听有位衣着富贵的年轻貌美夫人请见,梁守正揣着疑惑快步迎出来,富态面容上笑容还未绽全便僵住。
“是你。”
季灵儿没想到,做足心理建设,再见到这张脸,心仍会狠狠抽搐,愤恨与恐惧皆有,咬紧牙根压下,维持唇边浅淡笑意。
“梁掌柜,别来无恙啊。”
“你来做什么?”梁守正直了腰背,如从前一样冷眼看她。
“几年不见,来看看你,”季灵儿说,“看你是否还好好活着。”
梁守正阴沉脸哼一声,叫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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