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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闻言,立时沉下脸来,没好气道:“常公公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是在说本王的王妃与嫡长子嫡长女染上天花是糊弄人的,压根儿就没这回事?哼,不过就是进宫去侍个疾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本王犯得着这样诅咒自己的妻儿吗,常公公还请慎言,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待会儿就进宫去禀了皇祖母,请皇祖母务必给本王一个说法儿!”
心里已约莫有底,只怕这常满寿早已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不然以皇祖母对他的疼爱,就算如今皇祖母身不由己,常满寿却定然不知,自然该以前怎么待自己如今便怎么待自己才是,他却倨傲至厮,说他没有问题,真是打死端王也不相信!
端王说完,又呵斥春暄:“听见了吗,若不是你们主子自作主张,他们母子的病情又何至于拖延至厮,本王又何至于白受一个奴才的闲气?是不是今日没有懿旨到,你们主子还打算瞒本王下去,一直瞒到出了人命才肯甘心?”
“这……怎么会,娘娘已经打算晚间待殿下回来后,便打发人禀告殿下了……”春暄支支吾吾的,任谁都听得出她话里的言不由衷,显然若不是忽然有懿旨到,事情还不会曝光。
端王也因此气得浑身直发抖,正要再说,郝大成急三火四的带着太医回来了,行礼后向端王禀道:“适逢今日蒋太医来给侧妃娘娘和蒋孺人请平安脉,可巧儿蒋太医幼时又是染过天花幸存下来的,听得奴才一说情况,立时便随奴才一道过来了。”
蒋太医因忙上前给端王行礼,端王立刻叫了起,“事关重大,且先别拘这些俗礼了,快瞧瞧这个丫头,她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她手上那些小红点,应当不会那么不凑巧……就是天花罢?”语气里满是希冀与恐慌,惟恐蒋太医说出相反的话来。
不幸的是,蒋太医只看了春暄的手一眼,便脸色大变的道:“不敢欺瞒殿下,这位姑娘的确是染了天花,还请殿下与大家伙儿都快出去,微臣这便开张方子抓了药来大家先都喝上一剂,希望能起到预防的作用。”
顿了顿,又道:“方才臣在路上已听说王妃娘娘与小世子小郡主也都染上了天花,还请殿下立时打发人带臣过去瞧瞧,不是臣自夸,在妇儿尤其是天花这一块儿上,全大周微臣敢称第二,其他人谁也不敢称第一,至多也就能与臣打个平手而已。”
端王又是惊惶又是愤怒,只恨不能生吞了春暄,“你个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了蒋太医过去……不,蒋太医你还是先把方子给本王开好再过去,郝大成,你拿到方子后,立时安排人熬药,阖府上下每个人都务必发到,端王府上下几百口子人,总不能白折在卫氏那个蠢女人的身上!”
不待郝大成应下,又吩咐他将正院给封了,再找几个出过花儿的幸存者,以后正院的一应供给都由那几个人送去,省得再传染给了其他人。
忙完这一切,端王似是这才想起常满寿还在一般,看向后者似笑非笑道:“蒋太医都说了那丫头的确是染了天花,若常公公还是不信,不妨亲自去王妃的院子里瞧瞧?”
常满寿一张白白胖胖的脸上全是惊恐:“连太医都这么说了,奴才怎么会不信,奴才还急着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呢,就不多叨扰殿下了,奴才先行告退!”胡乱行了个礼,便转身欲走,一刻也不愿再在端王府多待,更别说请卫玉华母子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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