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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把药丸放进了瓶子里。有一秒的迟疑,但那蓝色的东西像是有生命一样,从他的指尖划过,直直地掉进瓶中。落入水中的瞬间发出细小的响声,却像有什么东西打在男人心上一样――
药丸缓缓沉入瓶底,开始慢慢溶化,似乎又是一个慢长的等待――
"对不起――"
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的人生重新开始,我也许会选择另一条道路。但是现在,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许――这就是因为不想失去某些东西或者某些人吧――
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因为有了这些,才有活着的价值啊――
要活着――为自己――
睁开眼,有一瞬间竟然觉得四周很陌生。韩名诺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反映,因为他已经习惯。空气清澈的早晨,没有窗帘的房间一片明亮,他半闭着双眼,脑中回忆着刚才的梦。
他静静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有人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同样的话,他很安静地听着,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希望他这么做――
梦对人的精神意味着什么韩名诺并不清楚,但对他来说,只是一直占据他脑中的过去的只言片语,也是他唯一保留的过去的东西。
头疼!韩名诺趴在床上整个头埋在枕头里,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优美的背部线条,手臂上的伤疤虽然并不长却像一条沉睡的蛇,永远留在了他身上。漂亮的眉轻轻皱在一起,嘴角微微扬起――原来,过了这么久还是会痛。
床头的时钟准确地停在六点半的地方,突然其来的电话铃声在原本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韩名诺没有理会,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自动切到了留言状态。事实上这电话一下是自动留言状态――
"喂!诺,是我!"范修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今天有很多事,能早点来吗?我等你。对不起――"
短短几句话,范修平说的很平静。韩名诺抬起头向电话的方向看了看,觉得很不可思议。自从他到侦探社工作之后范修平第一次比他起得早,第一次比他早上班,第一次主动要工作,三个最没有可能的第一次今天竟然全发生了,那家伙竟然还说了对不起!韩名诺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很睛朗,太阳稳稳地挂在东边。
那这小子发什么疯?
简单的洗漱之后是更简单的早餐,水和涂了黄油的面包,足够的热量,有时韩名诺甚至只喝水,让人觉得他只要有水就可以活下去。刚到七点的时候韩名诺出了家门出发去侦探社,跟往常差不多,但步伐明显比以往快了一些。早晨的风总是有着特别的力量,让人精神一振,他抬起眼皮向上看了看自己已经长到能遮住眼睛的头发,心里想着也许应该剪一下了,板刷是最清爽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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