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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刻,苏禾却收敛了很多。应该说是他的性子终于被梁竟磨光了,后者让他失控,也让他比以前更冷静。他沉默地注视着梁竟,像是在看一场不那么精彩的电影。
“为什么不说话?”苏禾的沉默终于让梁竟开始沉不住气,他伸手捏住了苏禾的下巴,“说话!”
即便是最应该生气发火的时候,苏禾也还是有话跟梁竟说的。
下巴被捏得有点疼,苏禾动了动嘴角,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按理说,接下来梁竟应该歇斯底里的发火,甚至是一次强暴也并不是不可能。但是梁竟只是皱着眉,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至少在苏禾看来是。
就在苏禾以为梁竟会开口讽刺或者干脆摔门离开的时候,梁竟最终只是松开了手,然后站起来把额头靠在他肩上。
“苏禾,别这样--”
那是苏禾从未听过的类似示弱的疲惫语气,他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前方,那里好像是片没有尽头的黑暗。而他和梁竟两个人的故事,也好像在这一瞬间嘎然而止。
梁竟开始心烦意乱,他其实很擅长安慰和哄人,但是苏禾和那些在他面前撒娇的女人不同。他突然意识到他想好好跟苏禾说说话,在喧闹的晚宴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只想见苏禾,想看他是什么表情、想跟他说点什么。当然,他从没指望苏禾真能为他伤心什么的。
但在你真的不抱希望的时候,又总会期待一点奇迹出现。
只是梁竟最后也没等来什么奇迹,苏禾那句“够了”像是已经决定了一切,让他连解释也没了心思。
“哪样?”苏禾突然开口,一般情况下他不是会装傻充愣的类型,所有当梁竟抬起头看他的时候,苏禾的表情真的是一点“装傻”的感觉都没有。
皱着眉,梁竟握着拳头狠狠在苏禾身后的沙发上捶了一下。他并不是说不出话,只是他突然也感觉累了,脑子里还有种“来日方长”的念头,梁竟还是走了。
走之前他最后看了苏禾一眼,那一瞬间苏禾突然想笑。因为感觉就像是一对情人在吵架,而结果就是和平的分手。
分手--形容他和梁竟有些可笑,因为他们连开始都没正经开始过。
苏禾一直觉得碰到梁竟--这个男人像是给他上了一课,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上天终于派了个整他的人,叫梁竟。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良久,等到梁竟的气息全部消失了,苏禾懒懒的别过头,想到了梁竟给他的那只戒指。他承认他无数次想扔进马桶里冲走,但最后还是没下手。
好歹相识一场,总得留下点什么纪念。想到这个理由,苏禾扬起嘴角,梁竟留给他的“纪念”可远不止这一样。而自己,又能留给梁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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