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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公寓里,位于三楼尽头一户门口聚集了数十人,除了警察之外都是公寓里的住户,站在警戒线之外向屋里张望,不时相互窃窃私语着。平淡的生活里周围发生了命案,除了吃惊和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似乎是一种诡异的兴奋……
而這樣的場景对张智楚来说,几乎和當年如出一轍,连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是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觉。
站在走廊中間看了一会儿,他從口袋裡掏出警察證別在了胸口,朝人群走了過去。
现场警察驱散了人群,有人正在询问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也就是死者的妻子,穿着肥大的厚尼子连衣裙,扎着松散的发髻,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女人。
此时可怜的女人泣不成声,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数次安抚之后也不过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她买菜回家,因为他说今天会早点回家吃饭……门虚掩着……开门之后,看见丈夫倒在血泊之中……
说到这里女人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跌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张智楚面无表情地从女人身边经过,走到客厅里,狭小昏暗的房间因为一束窗外照进来的夕阳而更显诡异。
闪光灯陡然亮起,张智楚皱了皱眉,顺着地板上的血迹往前走,站在尸体前的男人回过头,叫了一声:“楚哥。”
打招呼的是张智楚警局里的同事,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都叫他桩子。
张智楚一点头,走过去站到他旁边,“怎么样?”
桩子撇撇嘴,低头和他一起看着尸体。
“一刀毙命,稳、准、狠。”
一个男人在自己家里被人抹了脖子,刀口又长又深,割断动脉的瞬间血肯定像喷泉一样,尸体躺在地上,整个人是一种扭曲的姿势,双手双脚像是脱臼一般不自然地放着。
张智楚垂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后者没有闭眼,所谓的“死不瞑目”,十指紧紧扣在地板上,张牙舞爪般的狰狞。
谁也不知道他生前经历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也可能是因为不甘……但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他已经死了。
死者身上有一份沾着血的病历,取证的警察将装在证物袋里的病例交给张智楚,死者的名字掩盖在一片血迹中,仿佛是一种预示。
张智楚看了一眼病例上的医院,然后随手把袋子递给桩子,接过后者递过来的塑胶手套在尸体前蹲了下来。
“这肯定是仇杀吧?”桩子捏着证物袋一角,“入室盗窃抢劫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这么心狠手辣的……”
没说话,张智楚面无表情地查看着死者脖子上的伤口,还未完全失去温度的身体,被割开的皮肉微微外翻着,伤口足有十公分长,还渗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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