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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悯把识迷捞回来,心安理得地圈在怀里,“昨夜睡得晚,再补一觉,反正师父和师兄都能体谅。”
识迷不答应,还想起身,他又来了兴致,“你不累吗?既然不累……”
床又摇晃起来,咯吱作响。等他们忙完起床,发现三偃拿着锤子站在门前,阿利刀说:“阿迷,我们来给你修床。你这床怎么老响,响了一夜,再睡恐怕要塌了。”
识迷吓了一跳,连忙叮嘱他们,床坏了的事不能说出去。等有空了,做一张结实的千机床。
及到第三天,该回白玉京了,师父送出山门,一直送到山脚下。
顾镜观说:“我不回去了,圣元帝的偃人,项上部分是你做的,以后由你加持,他一样能运作自如。至于第五海,我留了铁匣给他,还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偃人应当不会再出差错,你让第五回灵引山来吧。师父上了年纪,我打算留在他身边照应,已经浪费了十几年光阴,以后的日子,我要慢慢补全它。”
识迷早知道他会这样选择,颔首道:“我这一去,不能在师父身边尽孝,有师兄在,我也放心了。”复又望向危真人,“师父……师父我要走了。”
危真人目光徘徊,眼里尽是不舍,但仍抬起手,艰难地回了回,“去吧,去吧。”
识迷见他转身要离开,站定步子大哭起来,“我还没走,您怎么就要回去了?”
危真人重又红着眼眶转回身,“上次你入世,我知道你还会回来,这次你嫁了人,再回来怕是遥遥无期了。为师怕失态,所以想先走,你这丫头就是那么不知体谅,还要我目送你。”
识迷讪讪吸了吸鼻子,“算了,那我们各走各的,都不要回头。”
他们跨上马,挥动马鞭朝着远方疾驰而去。危真人进了山门,一步步顺着向上的阶梯折返。走到中途,还是忍不住回身眺望,那五个身影变得很小,在蜿蜒的山路上忽隐忽现。
顾镜观道:“灵引山距离白玉京不算太远,想师妹了给她写信,让她回来探望,不过十来日的事。”
危真人嗟叹,“我当年算出虞朝气数已尽,所以带走了阿迷。本以为她能在山里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回到那滚滚红尘中去了。”
“她是虞朝的公主,生来就系着家国天下。”顾镜观顿了顿问,“我记得师门有彻底将半偃化成生人的办法,师父为什么没有传授给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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