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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刚才接待的小姑娘迎上来,脸上带着笑意说贵宾慢走。李兀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顺手抽出徐宴礼的卡多刷了笔慷慨的小费,虽然房间还算整洁,但总觉得该补偿些什么。
徐宴礼已经重新戴好眼镜,金丝镜框端正地架在鼻梁上。只是发型不如来时齐整,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整个人透着股未餍足的郁闷。可依然要保持着得体微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兀做完一整套护理项目,终于感觉重新活过来了。但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全睡了!
四个,一个没落下,全睡了!
虽然这事不能全怪他,那几个人也没一个是无辜的。李兀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被磨得比城墙还厚,现在就算迎面飞来子弹都能挡回去。
大前夫徐宴礼站在会所门口发出邀请:“晚上师母他们组了饭局,还有些同门都在,要一起来吗?你都认识,以前都见过的。”
李兀至今还记得徐宴礼那位师母的模样。
他们结婚前见过一面,她穿着素色旗袍,发髻挽得一丝不苟,说话时眼角会泛起细密的纹路。她身上有种书卷沉淀出的气质,既温和又疏离。
当年他们结婚时,师母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她送了一套青瓷茶具给他们,釉面温润如玉,盖子上的缠枝莲纹描着金边,挺贵重的。
她当时对李兀说结婚了过日子就像沏茶,水温太急会涩,太缓又不出味,以后的日子要相互扶持下去。
李兀挑眉:“然后呢?吃完饭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徐宴礼推了推眼镜:“……如果你想的话。”
“要是我选你,”李兀故意但道,“以后都按刚才那个风格来,你能接受吗?”
徐宴礼体贴地摇头:“一次就够了,小兀,你会累着的。”
李兀顿时怀疑这人刚才看见了自己偷偷揉腰的小动作。
李兀拒绝了和前夫共进晚餐的邀请。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在眼下这团乱麻似的关系理清之前,去见那些共同的老朋友。
徐宴礼闻言便说那他也不去了,提出要送李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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