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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女士朝她抿唇微笑道:“大丈夫よ(我没事的)。”然后看着女孩说,“等看完小颂,来找我说之前没能说完的话吧。”
“嗯。”
夏存不加犹豫地点头,又对着那张漂亮的脸看了看,这才离开露台,前往姜颂的房间。
姜颂同学好脆弱,只不过是被她丢在公园里,就莫名其妙生了病,然后足不出户,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自己告诉她的,这几天他根本没和她说话。
果然他是个有很多缺点的人,脆弱、胆小、回避、不坦诚,她刚好可以变得不喜欢他。
这样想着,她门也不敲地打开了姜颂的房门。
第一眼,她看见她的小马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而它脚下,密密麻麻铺着一地的小黄鸭,看起来像是房间的地板变成汪洋,鸭子和马都在海上。
夏存走进室内,发现姜颂并不在房间里,她没有去找姜颂,而是走近她的小马。姜颂同学在她的小马的头顶放了只小黄鸭,在马背上放了两只,看起来像是把小马当骡子了。
他还虐待她的小马,不可原谅。
只不过,现在应该不能说是她的小马,只能说是她曾经的小马。
夏存摸了摸小马的耳朵,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来看望姜颂同学而不是来看望这只马的,这才离开房间,前往那间水族屋。
即使是在白天,房间里也隔断所有光线,依旧只有那面水母墙散发着幽蓝色光芒。门一开一关,显然在黑暗中渗入光的痕迹,因而夏存听见姜颂的声音说:“邪魔しないで。”
这次夏存真的没听懂,但听他闷闷不乐的口吻,大约猜得出他是不许人来打扰她,她停在原处想了想,然后从内拉开门,再关上,假装自己离开,然后她再毫不费力地压低存在感,脚步轻盈地绕过隔断。
蓝色水幕下是一道黑色的剪影,像画框框住少年。他面朝水母盘腿而坐,头抵着玻璃,看起来很是悲伤。但不同于田中女士那种说不出的忧愁,他的忧愁带着浓郁的稚气。
他还是听见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转过头重复先前的话:“邪魔し…”余下的话语被吞回腹中,他变得不安,支支吾吾,“存、存在ちゃん…”
夏存走到他面前,同样在水母墙下盘腿而坐。男孩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房间里放大,好久好久,他对沉默的女孩说:“ごめんね。对不起。”
算上在海岛泳池的那次,这是她第二次听见姜颂同学真心实意的道歉。
夏存转过身,然后一个拥抱朝她过来。男孩已经转过身,变成跪坐的姿势,倾身拥抱住她,他的头埋在她颈窝,双臂环绕她。
她感觉到身体的颤抖,但又好像是姜颂同学在颤抖,他的呼吸好烫、头发也挠得她脖颈有些痒,她现在的姿势好别扭……所有奇怪又细微的感觉被放大,她僵硬了会儿,在男孩的拥抱下慢吞吞变换了姿势,至少和他面对面坐在一处。
他依旧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热意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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