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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迟迟没有声音,时穗就要以为这是哪个女人大晚上找谈宿被她接听心情不悦时,耳边响起阿岳冷调的声音:“少总呢?我有事找他。”
早些时候的记忆一下子涌进时穗脑中。
她想到阿岳和谈宿蛇鼠一窝把她丢到派出所的糟糕经历,喉头紧张地滚了滚,故意撒谎:“他洗澡呢,你有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这回听筒彻底被沉默吞没,阿岳一点声音没有。
这种无声的等待让时穗陷入极度的慌张,万一明天阿岳和谈宿告状,她岂不是真的玩完,这般想,她肠子都要悔青了,赶紧正经起来:“你稍……”
“麻烦立刻转告少总,叶小姐羊水破了,现在在去叁院的路上。”
耳边倏地拉响一阵尖锐的嗡鸣声,刺激得她皱眉适应。等她回神,阿岳的电话已经挂了,她根本记不得,她到底有没有答应他。
举在耳边的手机从掌心滑落,摔在座椅上。
时穗心脏咚咚地震动,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急速逆流,四肢凉得僵硬无法动弹。她像尊雕像,在极端天气中被风化腐蚀,已经凋落得不成样子。
“动我手机了?”
冷不丁在身后响起的声音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穗僵硬地转身,眼神极度不安:“阿岳说,叶小姐要生了……”
闻言,原本眉眼间挂着玩味的谈宿脸色霎变,一把拿起手机,转身就往外走。他从未在她面前这般失控,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时穗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不想阻拦。
就这样吧。
别墅门嘭的一声合上,声音不大,却震得时穗热涨的眼眶掉出一滴泪。她抬手往上拭去,笑自己最近的奇怪,竟然被他的态度牵制了情绪。
看着桌上做好分毫没动的饭菜,她也没了食欲,全都倒掉,像是发泄,把洗水槽里的餐具快速洗干净。直到把他家的厨房恢复原貌,她才转身上楼。
她当初从这栋别墅逃跑时没拿行李箱,这次从北欧回来也没有,现在再想离开,需要打包的东西就很多。还好,还好谈宿是去等待女人生孩子,一时半会回不来,她有充足的时间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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