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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田名奎所说,库兵夹带官银早已有之,手段层出不穷,最有效的当数谷道藏银,使用特殊的松骨药,练习熟稔后,最多一次能塞一百两银子。市井富人盛行龙阳之风,这种药好寻得很。
除了谷道藏银,茶壶带银也极为广泛。库兵要搬运银子,带茶壶喝水也无可指摘,到了冬天茶水被冻住,他们便借此机会将银子藏在壶中,银子被水一起冻住,倾倒没问题,银子就被带了出去。不过这法子只能冬天用。
如此上欺下瞒、串通一气,经年累月下来,不知侵吞了多少库银。
绍桢一边让人去大理寺传令严查,一边在心里粗略估算了数目,沉声道:“就算按照田阁老所说,他们能做得这般小心,以至于东厂和锦衣卫都一无所知不能禀报皇上,想来库兵总不能全数参与其中。只有可能是经年的老吏,人数寥寥无几。就算他们当值的每天都往外夹带,也不可能偷走六百万两银子。”
“田阁老,”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语气森然,“你现在如实回禀,我还能网开一面,等到库兵全部被清查完,详细数字出来,但凡对不上你想想下场。”
田名奎浑身一颤,不敢抬头,鼻尖闻到的红粉甜香仿佛都带着森森杀意,他双肩陡然一垮,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勋贵借银。”
第309章 催债
“什么?”绍桢没听清。
田名奎却以为她是不相信,立刻道:“臣不敢蒙骗。立朝太久,京中奢靡之风盛行,互相攀比,有俸禄不够花的,便来户部借银。最先开口的便是世宗废后窦皇亲一家,陆陆续续借了近百万,虽说后来窦家被清算,银子还了大半,可户部借钱的口子一开,其余人家都有样学样,才,才至今日。”
绍桢咬牙切齿:“怎么不早说?”
田名奎苦笑:“此事牵涉公侯过多,连臣,还有底下的户部官员也有参与,哪有自己人揭自己人的短?就算要说,也不能是臣开口,否则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不是娘娘威严,臣也不敢冒险了。”
绍桢没理会他的暗中吹捧,踱了两步,问道:“借条放在何处?”
田名奎忙道:“都放在臣家中书房内室的床头暗格,娘娘可派人去取。”
绍桢立刻喊来张守英。
她把内阁教训得灰头土脸,又用好了掌管官员铨选的薛汝霖,积威一重,锦衣卫也要暂时服从她的命令。
张守英去田家取借条的工夫,田名奎很不雅地提起要出恭。
绍桢也用不着在这上头为难,放他跟着宫人去净房,忽然觉得不对,叫了个在乾清宫外值守的大内禁卫进来:“去盯着他,不准他离开你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