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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旁人不论,四太爷的脸色就很难看的。
徐虎昶却没止住,而是冷声继续道:“她在外面有什么事?败坏了徐家什么名声?我只知道她是圣人亲口称赞的孝顺贞静,是你——见了要躬身行礼的县主!”
徐十二郎被他的锋芒针对,终于认识到,这位在他看来疏远而尊敬的长辈不仅是族亲,还曾是先帝亲口称赞的大雍柱石,一代战神。
徐虎昶见他僵硬地坐在那,脸色煞白,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出溢,俨然是溃不成军的模样,心里既失望又想要冷笑,他干脆冷笑出声:“谁敢说徐家娘子不好,叫他找我来。”
“四弟,七弟,九弟,他们上了岁数,还是以养生修心为要,这些儿孙禄事,缠身伤身。”徐虎昶声音恢复平静,话里的意思却不容人轻忽。
书房中的几人被他震慑得心里惴惴,意识到今天这一行真正是触了胡须,九太爷急忙道:“我!唉!我是太心疼八郎了,往后,我再不管这些事了。”
见他倒戈如此之快,徐绮心中气愤至极,又不敢在徐虎昶面前造次,四太爷还咬着牙不肯在儿子与晚辈们面前丢脸,徐虎昶瞥了他一眼,点他道:“尤其是四弟,你身子原就不好,还不知用心安养,儿孙祸福,你能替他们担一辈子?”
言罢,摆摆手道:“都去吧,听了一耳朵浑话,我这书房都被你们把风水熏坏了。”
作为徐家的顶梁柱,说一不二几十年的族长,在座之人都是依附于他而在京城有富贵可享,他说话当然无需顾忌,而徐十二郎等人绝不敢因他的冷色而心生怨怼,反而愈发惶恐懊悔。
徐四太爷离开时脸色很难看,但徐虎昶显然并不在意,他皱着眉在书房里转了两圈,从架子上翻翻找找,寻出一个精美的、一看就不是他能拥有的檀木漆匣来。
这是大长公主的手笔,问真爱花、爱香,便是自幼长在大长公主身边,受了她的熏陶,大长公主泡在天下一等一的富贵丛中长大,是制香的高手,如今闲来偶尔会净手调香,陶冶心性。
她做出的成品,有些送给问真,有时会与大夫人分享,这些都是能与她共同欣赏体会的人,徐虎昶是个实打实的粗人,即使被大长公主熏陶了这么多年,没学会如何分辨沉水香与栈香、黄熟香的区别。
对他来说,都是沉香,味道有什么区别?
大长公主最初试图教会他一点,几十年后放弃了,但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徐虎昶还是比旁人多一些捡下脚料机会。
这些香都被徐虎昶仔细地收在这个盒子里,其实连盒子是从大长公主房里捡的。
这匣子大长公主用了两个月,嫌纹样与时令不合了,要收到库房中。
按照大长公主那里的珍宝流水,这一入库房,就不知再过多久才能重见天日了。
徐虎昶瞧着倒挺好的,正好他手里的盒子都不够精致,就拿来装香料了。
他的书房中还有一整套香具,大长公主过来的时候偶尔会摆弄,还有茶具,都是齐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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