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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便笑,又在徐问真处稍坐一会,知道她有事,便起身告辞了。
四人又别过大长公主,出内院回栖园去。
近日天气和暖,四人并肩慢慢走着,问显忽然凑来问宁身边,道:“伯母要修整明德堂了?你几时知道的?哪里多宽敞华丽啊,还需要修整吗?”
问安侧首看了她一眼,问满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已拉了拉她的袖口,打圆场道:“如今长姊带着两个侄儿,还有个十七娘一时半刻只怕离不开长姊,光是这三人便添了多少仆妇女婢?明德堂再大只怕不够住了。”
问宁就笑嘻嘻道:“今儿一早就有人进园里量地,八妹你竟然不知?日常真该多留些心了,外面那些诗会文会虽然热闹,可咱们家里的事还不关注?”
问显撇撇嘴,没等她和问宁继续说什么,问安便已开口道:“倒未必是要再大修大建,只是明德堂当年修葺得虽然金玉华丽,却未免太晃眼了些,长姊只怕并不喜欢。伯母唯有长姊一个女儿,长姊要回家长居,伯母自然想将屋室打点得令长姊居住舒心些。”
这倒是实话,她们几个自幼常往徐问真屋里去,很清楚徐问真一向喜欢的陈设布置是最要清雅幽静的,那些满屋子金碧辉煌,绝非徐问真所喜。
从清雅中显出富贵底蕴,是徐问真自幼跟着大长公主养出的本事,她们几个虽在努力学习,但还总是自愧不如。
明德堂当年为了应付皇家赶工 ,修建得只能说是富丽堂皇,满屋金玉交辉。
不等问显再开口,问满便笑吟吟道:“长姊喜迁回园,咱们该备一份乔迁贺礼,只是寻常咱们准备的东西怕俗气,未必讨长姊喜欢,不如咱们亲手做些什么送给长姊,纵不贵重,却是份心意。”
问安含笑道:“正是这话。我想,咱们几个或合力做一套针线,或画一幅画,都很相宜。”
问显问宁的注意便被她们二人轻松牵走了,四人一路上商量着一路往回走,问真那边安排好了寻春的事,信春凑过来耳语两句,她不过淡淡一笑。
都是人,又不是她手下的棋,只要在外别做出格的事连累合族老幼,能知道一家人的力气往一处使,弟妹们私下有些小心思她是不在意的。
而且有时候,有心思是一重好处。左右无论温柔顺从还是多思多疑,徐家人总是要一致对外的,对自家人捅刀子的,下场请参照棺材板已经备好的徐问月。
不过,这几年她对家中弟妹关注得不太多,只是知道问安是个沉稳有成算的性子,不想从前处处跟着姊姊问圆,不显山不露水的问满长大了。
问安的婚事已定,问满眼看到了议亲的年纪。既然都被交给了她,那她就要打算打算,往她们肚子里都塞些什么了。
徐问真指尖轻点炕几,微微垂眸。
那边寻春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后几人才说起栖园中剩下的人手。
顶头的柳眉,和查出犯事犯得过分的都已发落完毕,其余手脚稍微有些不干净,或有些小差池错处的,徐问真并不打算雷厉风行地全发配了。
一来,栖园里还要用人,真掐着错处全打发走了,只怕栖园中连上灶的人都剩不下;二来,这一阵徐家的动静已经够大了,再大批地发配下人出去,过于引人注目,如今正是召开春闱的关键时候,t徐缜任科举改革后第一场春闱的主考官,这种时候徐家越低调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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