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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小心,只挑段烨霖出远门或是喝得多了才摸黑出来。不过常在河边走,总有湿了鞋的。
这一日,他刚预备下山回去,就见着远处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在朝山上走,为首的就是只在寝衣外头披了件外套的段烨霖,满脸焦急。
眼见着人若是越往上来,必会发现那洞穴,里头还未来得及清扫,许杭慌乱之间,见着草丛中不知哪个猎户留下的一个野兽夹子,想也不想,一脚就往里踏。
于是,段烨霖是顺理成章在山路上将‘潜逃未遂’又‘负伤在身’的许杭捡回来了。
那野兽夹子紧得很,吃进骨肉很深,段烨霖挽起袖子,赤手空拳就拿捏着锯齿的地方往外掰,登时血就流下来了。
「段烨霖你……」许杭没想过他会这么不顾自己,惊得叫出了声。
手臂上青筋暴起,段烨霖像是没知觉似的,咬牙将那夹子扯开,将许杭的脚拿了出来。脱下外套先给他绑住了伤口,语气却很凶:「你他妈出息了!还会逃了!」
看着许杭灰头土脸的,段烨霖想摸一下他的脸,却见许杭下意识一躲,便把手收回来,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我不要这样……」许杭身子绷紧。
段烨霖没好气:「这会儿觉着没脸了?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娘们呢?别乱动!」
许杭低着头,段烨霖其实一半是怒气,一半也是失而复得的后怕,手上紧了紧,问他:「为什么要跑?」想了想,自己先给了个答案:「是因为昨夜我欺负得狠了?」
昨夜就抵着许杭在摇椅上,结实的藤把手一边一个搁着人的手脚,比贼匪闯空门还狠气,退无可退,吱呀声响了半宿。
这个呆头鹅既然误会得恰到好处,许杭也顺着杆子往下编:「我是个男人。」
段烨霖呼吸重了一分:「我也没把你当成过女人。我不玩梁园月,不喝东京酒,赏不来洛阳花也不稀罕攀章台柳,虽然你是委屈,我也只能在这件事上请你委屈下去了。」
许杭憋了一会儿,评他:「仗势欺人。」
段烨霖认他这个批评:「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个‘狗官’,那也没事,随你。只是反正你也是也逃不了,能不能对我稍微和缓些?这样大家都过得舒坦。」
「对不住,便是落了我的牙,歪了我的嘴,瘸了我的腿,折了我的手,那也是天赐我这歹毛病,改不了。」许杭半点软也不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