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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果然摇了摇头:“是小厮传的话,不过好些人都看到裴大人不胜酒力,被扶着出了门。那小厮刚刚还在这儿呢,说是去后厨端个果子,眨眼间就不见了。”
不然还能叫过来问问。
程敬之还以为徐尧叟脸色不好是因为恼了裴杼的不告而别。虽然此举的确失礼,但人家裴杼毕竟年纪小,又颇有才华,行事不羁些并非不能理解。程敬之反而过来开解徐尧叟:“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既醉了回去休息一下也无妨,所幸咱们这边也快结束了,就不算他提前离席,想必这位大人跟先生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徐尧叟没法解释,只是借口自己也觉得倦怠,向程敬之告辞。
“也好,你回去记得也多喝两口水。”
今日舌战群儒,真是难为徐尧叟了。程敬之虽遗憾自己收到的不是真迹,但能与众人切磋一番,也算长了见识。
徐尧叟故作无事地出了尚书府,刚上了自家马车,便立马叫来自己的小厮:“朱武可在?”
小厮摇了摇头。
“速去找他!”徐尧叟焦急地吩咐道。
他眼下正满心懊悔。裴杼不知天高地厚,跳脱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可他久居京城,如何能不知道丞相府的本事?也是他糊涂了,还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丞相府的人不至于出手,谁知道转眼就吃了个闷亏。
裴杼若是出事,他该如何向先生交差?
裴杼醒来时,后脑勺还有一阵阵的刺痛,像是撞击到了重物。等稍微清醒些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喝错了酒!
那杯果酒下肚后,裴杼便开始昏昏沉沉,之后被什么人扶走的都不知道。裴杼正要起身,这才便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身侧跟着传来一声轻笑。
裴杼转过去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张礼邴那张脸。果然是他,也对,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至于另一人,裴杼并不认识,但能跟张礼邴混在一块儿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人都没说话,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张礼邴一直在摆弄桌子上的器具,沈颢却处于好奇一直盯着裴杼不放。这样既无家世、又无人脉的小县令,究竟哪来的胆子敢跟丞相府叫板?沈颢有时候真想不通这些低贱出身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真以为能凭他那不值钱的一腔热血,彻底扳倒世家大族?何其可笑。
裴杼也察觉到对方戏谑的目光,开口问道:“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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