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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胥拖长声音:“原来我只比花丞相好闻‘一点’。”
“花丞相一日要舔自己八百回,”明濯说,“这你也要同它比?”
洛胥想起花丞相舔脸时的口水味,对此不置褒贬。他看着明濯:“现在招呼我挖坟,可是我连明晗埋在哪儿都不知道。”
“很好找的,”明濯的琥珀瞳避着光,颜色比平时深一些,他直起身,“霈都郊外有三座镇凶塔,明晗就在那底下。”
镇凶塔有三座,而明晗只有一个,明濯没有具体说把人埋在哪一座镇凶塔下,那就表示着一种可能:这三座镇凶塔底下都有,他把明晗分开埋了。
“既然他下葬的时候已经身首分离,”洛胥委婉地说,“那么按照常理,他绝无复生的可能。”
镇凶塔就是刻有镇凶符咒的塔,通常都设在宗门属地上,方便大伙儿监看。只是别人的镇凶塔大都镇压的是活着的凶邪,而明濯压的是死了的明晗,这说明他把明晗视为凶邪,连鬼都不准明晗做。
“人死是不能复生,”明濯道,“可如果真有人想让明晗作恶,不必使他复活,只要把他制成傀儡就能办到。”
他说到这里,轻轻打响了指节。纸人从他袖中飘出,落地变作那个粉脸桃腮的带刀官仆。
“壶鬼族的操傀术千变万化,越好的傀儡越能以假乱真,”明濯侧眸,看向粉面官仆,“你看他,是不是很像真的?”
粉面官仆立在两个人中间,掩面咯咯笑,他眸光流转,看起来与真人无异。
“像是像,”洛胥打量粉面官仆,“但是细看还有些许鬼气。”
明濯又打响指节,只见粉面官仆立时长高,浑身气势骤变,居然成了穿戴着银甲的天海御君。假御君和真御君身量相似,又有头盔的遮掩,瞧不出相貌上的差别,通身气派倒学了个七八成。
“明晗有本记录壶鬼秘法的册子,里面曾提到过,操傀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假难辨,”明濯扶住假御君的后背,叫了一声,“洛胥。”
洛胥心下一动,看那个假御君抬起骨节分明的手。他模仿洛胥模仿得极像,连指间的“卍”字指环都一模一样,地面上忽然亮起一圈银光,他竟然召出了一个小小的火咒。可惜这火咒消失得很快,眨眼就没了。
洛胥不露辞色:“操傀还能使用别人的咒法?”
“传说壶鬼族中的操傀高手,不仅能使用别人的咒法,甚至可以偷梁换柱。”明濯竖起两指,露出指间的指环,“我的傀儡是纸人,耐不住你的火咒,想扮得更像,就得消耗更多的灵能,可惜我如今被锁住了,没法给你瞧。不过你只要知道,如果把这纸人换成一个人,或是一具尸体,我以相同的灵能催动,他能扮得更像。”
这就是好傀儡的重要性,明濯的纸人是他娘从前为了哄他开心,裁给他玩的凡物,虽然有他的灵能支撑,但比起真正的傀儡,效果终究要差一些。
洛胥闻弦知雅意:“你怀疑那夜杀人的白薇武士,都是一位操傀高手借明晗的尸体召出来的。”
“不错,对一个操傀高手来说,这事并不难办,他只要挖出明晗,并以药水淬炼数日就能做到。”明濯说,“若非如此,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召出白薇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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