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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3页）

卫云霄在他眼里像猫，就连弱点都跟猫一样，一旦被拿住后颈便没法反抗。

皇甫家只剩下他一个男丁，但傅行云还是在见到卫云霄的第一眼就决定要让这人当他皇甫家的“媳妇”，即便皇家的香火会因此而断在他这里，也不能改变他要卫云霄的决定，若是列祖列宗要责怪于他，百年后他自会下去跟列祖列宗请罪。

不得不说，卫云霄是真的很好骗。

他们开始游历后，也才过了两个月，卫云霄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有时候他故意悄无声息地靠近卫云霄，又或是与卫云霄产生轻微的肢体接触时，卫云霄还会一惊一乍地整个人跳起来。面对他有意无意的明骚暗撩，卫云霄竟是丝毫没有觉察出哪里不对，只一心以为是自己不对劲，半点都没有怀疑过他。

傅行云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少年时随傅若翡闭关学武无欲无求，皇甫家倾覆后孤身担起血海深仇随司渊渟踏上漫漫复仇之路，他活了三十多年，只觉自己的人生无趣寂寥，这世间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喜爱的人或物，他想自己大抵是一个厌世的人。

不是清心寡欲，而是厌世，厌恶皇权，厌恶人性，厌恶利益争斗，更厌恶那些可笑至极的大道理，什么忠君爱国已百姓为重，他皇甫家历代还不够忠义么，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他的父母亲族死的时候，那些百姓有谁为他们落泪了？

他不是司渊渟，也很清楚知道自己跟司渊渟的不同之处，他要的只是报仇，至于大蘅国和那些百姓会怎样，他其实并不在乎。

可是他遇到了卫云霄，那个安亲王楚岳峙手下苍鹭营的副将。

他原本并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一眼万年，一见钟情，直到他见到卫云霄。

明明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为了当个像模像样的乞丐身上又脏又臭，就连脸上都抹了污泥以至于夜色中也难以辨认出原本的面貌，唯有那一双眼睛，在月色下灵动且明亮，像是藏在黑暗中也难掩光华的宝石。

他看着卫云霄嘻嘻哈哈地跟那个找上门的锦衣卫打马虎眼，最后实在掰扯不过去便干脆的出手，身手干净利落，那双明眸也在一瞬间敛去懒散变得锐利如刃。

看着那双眼睛，看着那身段流畅傲人的青年，傅行云忽然感觉一直以来都只有黑白的世界多了一抹从未见过的色彩，长久以来死寂一片的空洞内心被扔进了一颗小小的碎石，却激起了久久不歇的回响。

原来俗世凡心，等待多年后，要被打动只需一眼，一瞬。

在观察卫云霄的那一个月时间里，傅行云一边处理着司渊渟交待给他去做的事，一边还抽空学习了一下如何不动声色勾引一个男人，为此他甚至特地修书一封发回京城去跟司竹溪请教。

本以为要让卫云霄上钩，最快也要半年，但不知是他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高估了卫云霄的定力，不过两个月，卫云霄便对他动了心，然后开始了整整一个月的自我纠结，时常一脸春心荡漾的偷看他，过后又愁眉苦脸地懊恼自己竟喜欢一个男人。

那一个月时间里，他甚至听到过卫云霄自言自语，自我怀疑是在军营待了太多年没好好与女子相处接触过，才会对一个书生动了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