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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他会蹦，会笑，还会叫爸爸。

每次贺致远回到家，布布就像小跟屁虫一样粘着他，一会儿从客厅跟到厨房，一会儿从卧室跟到厕所。只要贺致远坐下来，布布就扒着他的裤腿又爬又蹭，亲亲热热地叫“爸爸”，张开小胳膊，撒娇说：“爸爸抱！”

贺致远弯腰抱他起来，脸颊就会被用力地亲一口。

他很诧异。

父子天性真是奇妙的东西，他分给布布的时间那么少，布布却依然爱他，比他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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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时间，短则一周，长则一月，贺致远就会带布布去探望艾什莉。

艾什莉也长大了，头发微卷，呈现浅亮的金色，眼睛是海蓝色，清澈似水，出落得分外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皮肤，雪白如瓷，少了几分红润的血色。

她没满月就做了矫治手术，术后状况一直不稳定，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是不能跑跳运动的，但她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乐观，总是笑盈盈的，露出两枚深陷的酒窝，还有四粒可爱的虎牙尖儿。

艾什莉从小就知道布布是她的哥哥，也知道贺致远是布布的爸爸。

她有两个妈妈，却没有爸爸。

于是有一次，她拘谨而害羞地，也跟着布布唤了一声“爸爸”。贺致远淡淡一笑，认下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单膝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额头，送给她一只小狗公仔和一兜棉花糖。

艾什莉收下礼物，脸上多了一抹难得的红晕。

“妈妈，这是爸爸。”她转过头，开心地对路瑾说，“艾什莉有爸爸了！”

路瑾用口型对贺致远说了一句“谢谢”。

贺致远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言谢。

几年过去了，路瑾依然对当初的欺骗心存愧疚，贺致远倒已经不介意了。他的人生并非一路顺遂，在波折中走到今天，肩膀上能扛住的分量远比柔弱的路瑾要多。布布的降生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却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动荡，反观路瑾一家，为了给艾什莉看病而落得经济拮据，贺致远于心不忍，便定期给艾什莉的医疗账户里打入一笔治疗费。

不管怎么说，艾什莉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