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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氏双目睁得老大,“你.....”她最先是震惊的,宁晏这么有魄力一来便赶走了总账房的管事,那不是徐氏与秦氏的心腹吗?一旦账房落入宁晏之手,对于二房来说意味着什么,褚氏再明白不过。
又听得宁晏最后一句,脸都气绿了,诸多话哽在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
她最后硬生生地咽了一口吐沫,不痛不痒挤出一句斥话,“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宁晏皮笑肉不笑道,“自我嫁入燕家,二婶婶从不曾唤我过来喝杯茶,可见是没把我当晚辈,我就是想孝敬二婶婶,也怕没这个脸面....”
褚氏气得呕血,狠狠咳了几声,将脸别过去,摆摆手,“你去忙吧,我乏了...”
郑氏心情复杂地看着宁晏,告别婆母,与宁晏相搀出来,语气客气许多,
“我婆母先前有不周到之处,我替她给弟妹赔个不是,还望弟妹不要往心里去。”
宁晏是不会往心里去,但也不见得会领情。
“还请嫂嫂领着我去管事处看看,我如今是两眼抓瞎,也想趁机跟嫂嫂学一些。”
“弟妹哪里的话....”
趁着中午无人时,郑氏将二房管事都唤来,一一与宁晏介绍,又将葬礼分为哪几桩事与她说明,长房那头刘管事被宁晏赶出账房的事,已传得人尽皆知,二房的人原先还想掂量掂量这位少夫人的本事,如今都当缩头乌龟,谁也不敢吱声,宁晏连总管房五大管事都敢开除,遑论他们。
宁晏全程都没说话,她倒并非摆谱,实则是丧葬之事她也是头一回经历,无从下手,正好跟郑氏学一手,郑氏当场分派任务,陈婶子与荣嬷嬷在一旁发放牌子,分工明确,责任到人,陈婶子负责协调,荣嬷嬷负责纠错,不多时,云旭抱着五百两碎银子与五张百额的银票过来了,郑氏将对牌交给宁晏,各处管事要外出采买,全部从宁晏处走账。
郑氏特地在垂花门附近收拾两间厢房给宁晏歇息,宁晏将银子交给陈婶子与如霜,一人记账,一人出纳,最后交由荣嬷嬷审核,不会出纰漏。
她自个儿与如月去到灵堂附近的茶歇处坐着,往后要与京城贵妇打交道,少不得要接待,认认人。
大约申时初,云旭从院外钻入茶歇处,轻声在宁晏身边禀道,“夫人,无忌公子来吊唁琉少爷。”
宁晏一直想见戚无忌一面,今日居然得了机会,便吩咐云旭,“你寻个地儿,请无忌公子过去喝茶,我有事想问他。”
云旭心中疑惑,面上不敢问半字,立即应下折出去。
片刻,宁晏跟着云旭到了灵堂西侧一堂屋,戚无忌一身白衣坐在里头,他手里依然撑着那根竹竿,见宁晏进来,连忙起身问安。宁晏在马球场见过戚无忌,此人气度雍容,清雅翩然,观之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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