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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天气正好,也不用开空调,车窗都是开着的。车门外面喇叭声四起,出租车司机抹了一把汗,立马冲着窗外大骂:
“我cāo,怎么开车呐!没长眼睛啊!这他妈的这世道,啥子人都有!塞着车呢没看到哇?撞死他个龟儿子算逑!”
顾家臣坐在座位上揉额头,他皮肤很白,这一撞就是一片红斑。他顺着司机的叫骂声抬头去一看,只看见一个嚣张的车屁股,挂着一块儿十分眼熟的牌子,在拥挤的车队里一闪即逝。
他忍不住问:“这谁的车啊?”
问完又傻了,直想苦笑,心说他明明知道这谁的车啊。
那司机听他这么问,没好气地说:“还能是谁的车啊!总不过是哪个公子哥儿的嘛!这群混球仗着老子娘有本事,成天他妈的违法乱纪!这光天化日的还这么乱开!不把人命当回事!小同志你没事儿吧?没事啊,没事就好……你说说,这还有王法没有了?他家有权有势就能不遵守道路jiāo通安全法啊,开个宾利了不起啊他……”
顾家臣听着这司机唠叨。这条路有点堵,红绿灯也多。那车估计是一路闯红灯过去的吧……
顾家臣一路苦笑。那车他当然认得,那是季泽同的车。司机从那一闪即逝的车屁股就判断出了那是一辆宾利。R市宾利并不多,一般都是司机开,敢把宾利开成这样的司机顾家臣是没见过的。
季泽同开车一向彪悍,他一般情况下不会自己开车的,家里人怕他出事儿。毕竟出车祸这件事弄不好开车那人自己也得jiāo代进去,安排司机保险点。死了可就完了,死了还弄什么权啊?
季泽同估计这会儿是急疯了,踹开了司机亲自上阵。恨不得把那轿车当飞机这么开。
司机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社会不公,顾家臣心里也有点义愤填膺。不过作为一个知情人,他又有一点心软。季泽同这还算有个名头,他得赶回去见他爷爷最后一面,人之常情,情有可原。可这么一想,司机的骂声又变得格外刺耳。顾家臣也只能听着。
车也没堵多久,季泽同的车过去之后不一会儿,这条路就松动了。那司机一脚油门,踩的都是火,轮胎把地面刮得刺剌剌地响。顾家臣差点又撞到椅背上去。开了好长一段路,出租车的怒气才渐渐平息。
顾家臣想起他之前养伤那阵,季老太爷还来看过他一次。那时候他已经坐在轮椅上了。顾家臣心想这人啊,老起来真的挺快的,前段时间还能把拐棍在地上杵得震天响的老大爷,这么几天就得靠俩轮子走路了……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祈祷,心说老管家啊你可千万得是骗我的!这一定得是老太爷他想孙子了,寻个由头想看看孙子。毕竟这件事情还是有那么几分蹊跷,你说季老太爷不行了管家找他一个外人干什么使啊?
出租车停在季家大门口,司机难以置信地看了顾家臣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小同志你来这家做什么啊?这家可不是轻易能进去的啊!”
转眼司机又看见刚刚违规超车那辆宾利就停在不远处,眼神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能杀死人。
哎呀,原来你跟那龟儿是一伙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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