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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他的面容在路灯下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白。
我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上一个问题,我指责他不要也不用扔了吧,他说他不需要。
“就一条手链,你收了不戴不就行了,何必糟蹋人家心意。”
可能是从小的家庭原因,让我在对待男女的态度上不自觉产生区别。我虽然喜欢男人,可从来不觉得男人在我这里有什么特权;我不喜欢女人,但很容易对女人心软。
我可以轻易地对一个男人说出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无聊,却无法坐视一个女孩的心意被践踏。这会让我不可避免地想到柏齐峰,尽管我与他是那样的相似。
一阵不合时宜的微风吹过,将树梢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梨花尽数吹落下来,淋了我和摩川满身。
一片粉嫩的花瓣沾在他头上,他毫无所觉,忽然笑了:“那和扔了有什么区别?”
我一时语塞,想着这怎么能没区别呢,偏又碍于他倏忽绽放的笑容,无法快速组织出反驳的语言。
他一点点落下唇角,黑眸发沉:“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们夏人喜欢暧昧不清、藕断丝连,但我们层禄人不喜欢那样。”
“没有意义的事,也不该给任何希望。”
身下一震,我悠悠从熟睡中醒来,思绪还停留在梦里漫天飞花的夜晚,耳边已经响起机械式的飞机播报声。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 我们已经安全地飞抵目的地……”
看向舷窗外,只是几个小时,我就从雪山连绵的厝岩崧,回到了高楼林立的海城。不过才离开一个月都不到,再回来,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您好柏先生,飞机已经停稳,可以下飞机了。”空乘见我久久没有起身,微笑着过来提醒我。
“……谢谢。”我冲她笑了笑,起身拿了行李架上的背包,往机舱门而去。
回到海城后,我的生活很快回归正轨,厝岩崧就像个短暂又离奇的梦,只有在闲暇时才会被不经意地想起。
“神之羽”工艺复杂,光是每片羽毛的制作就是个大工程,我需要一遍遍的跑工厂,盯师傅,确保它们最后呈现出来的样子和我心目中的分毫无差。有时候工厂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双休日也不停歇。
皇甫柔似乎是放弃了,没再管我,谷小姐那边暂时也没有催促,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构思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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