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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送她到了目的地,目送她下车走远后,就离开了。
她回到了独栋别墅里,这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家,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她一点也不喜欢。
刚走进大厅,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一个颀长高瘦的人影。
那人穿着浅色衬衫、深色休闲裤,很是斯文秀气,白皙光洁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沉若寒潭,里面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感,他眉目清秀,鼻子秀挺,整体五官似轻描淡写一般,没有油画的浓艳感,却有着水墨画的古典自然,意境深远,含蓄中独一份宁静。
他是燕书霈,名义上是她重组家庭的哥哥。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就独自带她,然而没过几年,她母亲支撑不住,做了别人的情妇,后来在她九岁时,她母亲怀孕了,那男人答应娶她,接她进门,也就是这一年,她第一次踏进了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而她和燕书霈,表面上的关系不错,都是哥哥优秀懂事,很会照顾妹妹,但妹妹不识好歹,学习成绩也一般,依旧独来独往,然而暗地里哥哥很厌恶她,有时候心情不好,总会找她麻烦。
比如她小时候和男孩子没什么两样,他看她不顺眼就开始摧毁她的玩具,还动手打人,有时候她气不过也会和他干上几架,所以她打架也是有实战经验的,不过她还手了也讨不了好,总是被训斥的一方,此外,他还把她母亲是小叁这件事在圈子里传播,导致她们母女的名声很臭,有时候她被玩伴欺负了他还乐的开心,他做事从来只顾自己的意愿,还会指使她做这做那,他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无论多远的地方都会叫她出去跑腿,泡饮料等的一些小事也要她去做,他就是个恶劣的哥哥,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你问她为什么不反抗?那是因为她知道她母亲是害死他母亲的间接凶手,她能怎么样?本来就是名不当言不顺的,她对母亲的做法不以为然,所以当她接触到他厌恶的目光时,她可以理解,也莫名地对他生出一种愧疚,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而是因为萦绕在两人的孤独,是如此的相似,她不说话,默默承受着。
她和他只相差二岁,所以小时候的碰撞很多,但当他渐渐长大后,情况会好一些,去年他去美国留学,回来后也很少会回到C市的这个家,因为他们家的家族企业渐渐做大,已经把企业重心转移到A市了,她母亲怕继父有外遇,就带着弟弟也搬去A市住了,她独留一个人住在这边,而他平时回来就是去A市的公司帮忙,学习工作经验。
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回到了这个他不喜欢的家。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哥!”她只看了他一眼,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她回房后,立即拿衣服到浴室,想把身上的痕迹洗去,她一遍遍地搓洗身体,甚至都把肌肤给搓红了,但肩上胸上的红痕还是不会消失,仿佛是身上相连的胎记一般,会一直存在。
她好痛苦,它们就像是耻辱的象征,叫人永远铭记在心。
她屏住呼吸,把整个脑袋都沉入水中,水中的空气稀薄,心间的窒息感愈发强烈,最后她憋不住气,大量的洗澡水从鼻腔中进入,闯进喉咙,深入肺里,喉咙被人扼住一般,她快要透不过气了,哗啦一声,她立即从水里出来,脸憋得彤红,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大声大声地咳嗽,呛得进了眼睛的水珠都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尚劲松,那个可恨的男人,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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