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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门口,宁晏寻到云卓问回信了没,云卓遗憾地摇头,宁晏也不失望,燕翎此去营州定有重要任务,没功夫给她回信很正常,她不是为点小事独自怄气的人,带着如月回了明熙堂。
云旭跟着燕翎离开了,前院的事是云卓与许管事在管,陈管家虽总理账房,燕翎私账这一块有什么事依然是他在过问,云旭不在,外头铺子里管事来交租,便由他带到宁晏跟前,铺子的管事也是燕翎多年的心腹,几乎不用费什么心,宁晏大致翻了账本,没瞧出什么不妥,收了租钱,赏了对方银子,便打发回去了。
燕翎不在这段时日,她又进账了好几笔。
十一月底,到了二房与三房对账领取月银的时候。
二房老夫人褚氏与三房老夫人葛氏一道拿着本月的账簿来到账房,陈管家与二少夫人秦氏都在,如往常先核对一遍开支,若无出格之处,大体便将本月开支给支了。但陈管家核对来核对去总是不满意,褚氏与葛氏便不高兴了。
“你们二少夫人都应下了,你在这磨蹭什么?”
陈管家先把三房的账单拿出来,指着月例这条说,“国公爷要停三老爷一年的月例,本月二十两的月例便不该多出来,还有府上冬衣开支,我们长房大姑娘也就四身冬衣,珏小姐却写了五身,这不合适,还有这炭火,材薪房给各家都送了炭火,这里怎么还多出了二十两开支,这些都不合规矩。”
葛氏脸色略有几分发青,月例那一项她是抱着侥幸心理,万一糊弄过去便是再好,如若不然,她就在冬衣与炭火里加了些银子,以弥补三老爷月例的损失,没成想全部被陈管家揪了出来,还以为他新官上任,没那么老成,不成想也是个厉害的。
她与秦氏交换了个眼色,秦氏便感慨一声,叹道,“陈管家,父亲不过是一句戏言,哪里真当回事,您老人家睁一只闭一只眼得了,若父亲年底翻账本,即便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年关时节,三叔在外要走动,真丢了国公府的脸也是不成的。”
陈管家慢吞吞将笔搁下,笼着袖子笑呵呵回,“二少夫人,我在世子底下当差二十多年,主子们头一个不饶的就是阳奉阴违,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若签了这字,回头国公爷要我自个儿贴可如何是好?当然,国公爷当真是戏言,二少夫人不妨去要一封手书来,我定无二话。”
秦氏倒也没坚持,她原是想卖个人情,加之葛氏许了她好处,故而开这个口,她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去触国公爷眉头,便不做声了。
葛氏自然一万个不乐意,嚷嚷了几声,陈管家是从长公主府跟来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眉不皱,脸不红,一丝不苟将账目不当之处全部勾出来,退给了葛氏与褚氏,两位老夫人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陈管家背后是宁晏,果然是变天了。
葛氏还要嚷着什么,陈管家凉凉道,
“两位老夫人,账面只剩六千两银子了,年底开销甚大,国公府尚且周转不过来,这个时候还望两位老夫人莫要再为难我等,竭泽而渔,非长久之计。”
葛氏与褚氏顿时收了声,再看了一眼秦氏,见秦氏也忧心忡忡,只得无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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