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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劳心劳力不提,还得时应付媒噪不体的敖炽,这好像整天都很闲,随时都让信龙传话,内容无非是问我们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帅男人来找我搭讪等等。
我问他龙王的情况,他说没醒,但情况也没有恶化,各路高手正在尽力医治中,无藏青霜至今没露面,南海西海两位龙王来探望过几次,他还回过一次忘川,不停一切安好赵公子说纸片儿因为太想念我们把自己都哭湿了,拿吹风机吹了好久才干。还让我放心有他在,不停就安全。纸片儿说赵公子天天都在研究新菜谱,说等老板娘回来就有更多子吃的了。九厥依然没消息,赵公子说我们走后没几天九厥就突然不见了,还有甲乙也是,又不帮忙干活又不大说话,每天不是在院子里发呆,就是出门乱跑,有时十来天都不回来。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当然,敖炽没有跟他们说东海发生了什么变故,也没有说我已经被关进了鱼门国,只让他们看好不停,等我们一家四口回来其实我很想跟信龙说“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念你们每一个人”,但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拿出惯有的淡然冷静要敖炽小心过日子,要是我回去在他身上发现任何跟东海三四五六公主有关的证据,我就扒了他的龙皮,再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有些想念,不必宣之于口。心里念着,也就是了。
两个小魔怪倒是越来越习惯这里的生活,还异口同声地说这里比东海好多了,整天骑着阿灯到处转悠,今天跟这条街卖烤红薯的大娘混熟了,明天跟那条街捏面人儿的大叔打成一片,每天回家时身上少不得一堆别人送的零食跟玩具。两个家伙嘴甜,模样儿又讨喜,凡是跟他们聊过天儿的,没有一个不喜欢他们,还说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说话还这么聪明,长大了可不得了。至于阿灯,众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诧,只当它是个稀奇的活物,跟猫狗也差不离,还问浆糊是不是你娘从北坊的诡肆给你们买的。然后我才知道,在北坊还有这么一个专卖稀奇物件的集市,回头闲下来我肯定要去逛逛的,买买买是女人的天性,到哪里都不会改变。另外,我对所有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使了个障眼法,在新“不停”的旁边用施了法的彩纸“折”了一座跟原来的国主府邸一模一样的建筑,再设下结界,无人可人。若有人经过,眼中还是那座空空如也的国主府,偷梁换柱,神鬼不知。反正,个把月来,没人识破,都以为是国主府邸旁边的旧宅被人翻不但住进了新主人,还将宅子挂了个“不停”的名号,也不知是做哪行生意。
反正,我就这般低调地安顿下来,并严令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得泄露。也叮嘱两个小家伏,如果有人问你妈是做啥的,就说生意人,问做哪门生意,就说哪门赚钱做哪门;问你爹在哪儿,就说出远门入货去了,我们一家刚从外头迁来鱼门国,除此之外一概以微笑拒绝回答。
我终是把“鱼门国主”的头衔硬生生地藏起来,完美回归老板娘,但暂时没想好做明门生意。胖三斤说教我做包子慢头,当个包子西施再好不过;唐夫人建议我跟她学习修桥键路,十年八年后必有所成;老不死的木道长建议我去天仙观兼职,说再没有比替降妖除魔更容易赚钱的,大不了跟我三七分账,他出去搅生意,我来搞定。
三个不靠谱的东西都技我赶走了。
除了以上这些,我在宫路事件平息后的第二天,又去了一趟弥劳村,凭记忆找到那个山洞,可在里头绕了无数圈也找不到那个绑住聂巧人的寒冰洞府。不知他冻死了没有。
坐在田埂上,打量这个荒凉透顶的村落,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在上头胡乱写下“四坊、官府、天衣候、弥弥村、冰柱、女人绣的鲈字……龙门”各种看起来毫无关联的词语从笔尖落出来,我目前找不到它们彼此间的任何牵连,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世界,正常到我快忘记它的来历蹊跷,谜团成雾。为何东海龙族的法典犯了重罪的人要被流放到这里当国主?
我想到太阳下山都想不出个头绪,索性不想了,兵来将挡吧。
虽然没能在弥弥村找到聂巧人,可几天之后,我嫌胖三斤天天早上都让我喝小米粥太单调,遂自己跑出去觅食,却在清晨的一间名为“好又来”的早点铺前,意外看到了正坐在铺子里喝豆浆的他,看起来四肢齐全,无伤无痛,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死样子。
我坐到他旁边,也叫了一碗豆浆,笑问:“聂大人,豆浆好喝么?”
寻常味道。”他连眼皮儿都不掀一下,不紧不慢地喝。
“既如此,何必大老远跑来东坊,你的官府不是在西坊么,那里没有好喝的豆浆我非要让他多说话不可。
“客官,您的豆浆,小心烫。”
细细软软的声音伴着热气腾腾的豆浆飘下来,我抬头,一半年轻的俏脸落入视线,为什么我说一半呢,因为另一半不但称不上俏丽,说丑陋都不为过十五六岁的丫头,荆钗布裙,袖子挽得老高,雪藕似的胳膊露在外头,麻利地放我面前。只看左脸,细如凝脂,美人胚子,再看右脸,凹凸不平,交错纵横的暗红伤老树之根,死死抠在上头,将好端端的一只杏仁眼都挤歪斜了,像是烧伤。
我笑着向姑娘道谢,心里却道真是可借了。
“聂大人是老主顾了,这些年多亏他照应,我才能自食其力,将这间小店一路经营下来。”姑娘似乎并不太介意自己的模样,笑盈盈地问,“我看客官面生,您跟聂大人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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