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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顺势与姜归辛碰杯,饮下一口美酒。
看着姜归辛烛光下的脸庞,陆英突然心口一动,不知怎的,竟然问道:“你说你早就关注我的账号了?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是,”姜归辛笑了笑,眼睛眯起来,好似狐狸,“我记得我当时刚刚了解艺术画,对所有流派的一知半解,却偶尔在网上看了你的文章。那时候你说印象派是早上起来的第一杯咖啡,而现代派就是醉汉调弄的鸡尾酒……这个比喻太精辟了,我到现在都还觉记忆犹新。”
假的,这不过是姜归辛翻阅陆英数年前的博文,临急抱佛脚背下来的功课。
听到这话,陆英才算放下最后的戒心,忍不住跟姜归辛谈论起艺术的看法。
令他意外的是,姜归辛虽然并非艺术专业,从小也并未接受艺术熏陶,却对艺术讲得头头是道,不少看法都与陆英不谋而合。
当然,这也是姜归辛查阅陆英的评论,显露出来的样子。
姜归辛对艺术的看法,和陆英还是颇有差异。
大约是出身的差距,在姜归辛看来,陆英的思考总带着不切实际又令人妒忌的稚嫩。
但姜归辛能够附会这样的稚嫩,和陆英大谈无关现实的风月,让陆英产生一种惺惺相惜、得遇知己的错觉。
陆英都不禁惊叹:“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
姜归辛笑着眨眨眼:“‘我不是在寻找,我只是在发现’。”
陆英笑道:“确实,毕加索这话用在这儿很合适。”
二人又在碰杯,酒过三巡,陆英头脑发热,看着姜归辛的眼睛,心下竟然涌出一个疑问:你如果真的是这样阳春白雪的人,为什么还要做自甘堕落的事?
但酒醉如他,都知道这个问题十分不合适,只怕他一问出口,这个夜晚就得毁掉了。
他不愿意毁掉。
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如看画一样看姜归辛的笑容,以至于恨不得那打磨精致的顶级红木边缘镀金画框将他的一颦一笑裱起来挂在墙上。
陆英与姜归辛告别后,虽然依依不舍,但脸上还是一派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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