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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那三名鸟面人倏然齐齐后退着掠去,退到各自的位置上,然后三人全部朝向段忌尘,伏倒在地。其中一个鸟面人从怀里翻出一张黄符来,手指翻飞,迅速掐出字诀,就要往地上贴去。
邵凡安眼皮子一跳,立刻意识到他们想对段忌尘布阵。
布的什么阵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儿。情急之下,邵凡安翻身挡在段忌尘身前,同时扯过腰间的腰牌掷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肩膀被砸中,手下的黄符虚晃了一下,落地时便有些歪。
但此时此刻,阵法已然大开,邵凡安只来得及回身揽住段忌尘侧腰,眼前一阵金光大盛,刺得他猛地闭上了眼。
紧接着,脚下一空,就仿佛忽然从高崖上坠落一般,两人猛地向下堕去。
段忌尘脸色也是一变,下意识抓紧邵凡安,两人紧紧抱成一团。待周身的金光淡去,邵凡安睁开眼,赫然发现他俩不是仿佛从半空中坠落,而是真的正在空中直愣愣地往下摔。
这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两个人刚刚还都好好地站在村子里的空地上,这一眨眼间突然就跑到半空中了。
这说是半空,周围倒也不算是空无一物,旁边便是陡峭的山壁。他俩双双往下滚落,被峭壁上横生出来的树枝兜了一下子,落势渐缓了,但停不下来。他俩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惯性,冲劲儿裹着他俩直接砸向一旁的石坡上。邵凡安眼前晃过好几副画面,只来得及看到段忌尘脑袋后面凸起的一块大石头,他没时间多想,赶紧抬胳膊给护了一下,结果小臂猛力撞到岩石上,疼得他浑身一颤。
两人撞上石壁,再顺着石头的坡度往下翻滚,段忌尘缓过神来,一把抄紧邵凡安的后腰,拧身而起,借势起了轻功,腾空在石壁上踏了几步,这才带着人稳稳落了下来。
等双脚都踩到地面上,两人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来,举目四顾,这下皆有些傻眼。
他们现在正身处在一片山林间,四周的景色看起来十分陌生,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就来了这里。
但好在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鸟面人并没有跟上来。
等确认完周围是安全的,段忌尘又赶紧来检查邵凡安。这个时辰天儿早就暗了,林子里乌漆麻黑的,只有头顶上的月光能勉强照出个亮。段忌尘视线受限,便伸手摸了上来,邵凡安的左臂摸起来湿漉漉的,他咬了咬嘴唇:“你流血了。”
“嘶”邵凡安疼得直抽气,“别碰我胳膊。”
天色太晚,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俩只能先在附近找了个山洞过夜。幸好邵凡安有随身揣火折子的习惯,两人拾了点儿柴火生了火,段忌尘撕了截儿里衣要给邵凡安包伤口。但他一个小少爷,从来也没干过这事儿,弄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的。邵凡安嫌他添乱,还是自己包的扎。
两人勉强安顿下来,围坐在火堆旁,还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鸟面人突然在村子里现身,突然对着他俩发动了袭击,却又不要他俩的命,而是布了一个可以传送的阵法,估计是想把他俩传到某个地点,结果因为邵凡安用腰牌砸的那一下,法阵起了变化,所以才把他们俩传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树林子里来了。
也就是说,鸟面人此行的目的是活捉他俩,或者说,活捉段忌尘。
邵凡安目前其实还不太确认鸟面人的目标究竟是他们两个,还是就只有段忌尘一个人,也不知道队伍里其他的人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遇到了相同的袭击。他也不清楚鸟面人活捉了人又要去做什么,而且这些鸟面人到底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混入村子的,又是如何布的阵。按理说这种传送阵的阵法都很复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布下的,鸟面人又是怎么做到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布好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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