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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密道苔，王府烛（第3页）

“噗。”

一声更加轻微、如同宇宙尘埃湮灭的微响。

那张流转着深邃冰蓝寒芒的纸笺瞬间化作一蓬更加细微、如同星尘般的冰蓝色光点！无声无息地消散在沉水香弥漫的空气中！不留丝毫痕迹！

他缓缓收回手。指尖依旧洁净。目光转向轩外。

雨打芭蕉，声声入耳。

轩外回廊转角阴影处。一道如同融入墨汁的身影无声侍立。是石川。他换下了湿透的玄铁鳞甲，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暗青色劲装，如同墙角一抹最寻常的苔痕。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他低垂着头，如同最沉默的石雕，唯有那双隐于阴影中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在烛光无法照及的角落闪烁着冰冷的死寂。

萧衍并未看他。目光落在轩外被雨水洗刷得油亮的芭蕉叶上。薄唇微启，清冽的声音如同冰泉滑过玉阶：

“临江渡。寒潭底。那口鼎炉……灰冷了太久。”

他微微停顿。指尖无意识地在墨玉匣冰冷的盖面上轻轻划过一道弧线。动作优雅，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去。”一个字。清冷无波。“把炉灰……扬干净。”

“是。”石川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生锈齿轮咬合的嘶哑回应。没有丝毫迟疑。头颅垂得更低。随即，他魁梧的身影如同融入雨夜的墨迹，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消失在回廊更深沉的阴影之中。

萧衍缓缓收回目光。重新落回书案上那方墨玉匣。

烛火跳跃。在他深不见底的墨玉瞳孔深处投下两点摇曳的、冰冷的……

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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