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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链终章（第2页）

常务副省长岳伯川立刻接话，矛头直指：“杨书记，各位同志！建国同志力挽狂澜，粉碎了骇人听闻的神经控制阴谋，功在国家！这点毋庸置疑！但功是功，过是过！封控决策的初衷是好的，但执行过程中对经济、社会承受力的预判是否充分？对邻省协同的困难是否估计不足？对‘天穹’静默造成的次生混乱是否准备到位？”他目光扫过张建国，“尤其是，现在‘鲛人泪’源头虽被压制，但变异藻类载体并未根除，环境风险依然存在！后续庞大的重建、安置、环境修复资金从何而来？这个沉重的包袱，最终还是要落在全省财政和千万纳税人肩上！省委必须深刻反思，总结经验教训，更要明确后续责任主体！”

他的发言极具煽动性，将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成本与张建国的决策直接捆绑，意图在功劳簿上刻下问责的印记，也为后续利益分配争夺话语权。

政法委书记郑怀仁立刻反击：“伯川同志！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策！面对‘神经控制武器’这种远超认知的灭顶之灾，任何犹豫和所谓的‘周全考虑’都是对生命的亵渎！建国同志在极端压力下做出的决断，最大程度保护了区域内千万群众的生命安全和意识自由！经济可以重建，生命和自由一旦失去，就永远无法挽回！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政绩和担当？！”他力挺张建国，强调其决策的正义性和必要性。

组织部长孙为民再次扮演平衡角色：“功过是非，组织会全面、历史、辩证地看待。建国同志在危机处置中展现的战略定力和担当精神，是宝贵的干部财富。当然，伯川同志提出的经济和社会成本问题，也是客观存在，是后续工作必须面对的严峻挑战。这需要省委班子集体智慧，共担责任，共渡难关。”他既肯定了张建国，又为岳伯川的质疑留了空间，同时暗示责任需要集体承担，而非张建国一人。

公安厅长何伟汇报：“赵钢（猎犬）在逃，携带关键物证，SSB‘磐石’正联合国际刑警全力追捕。其与周卫民警官的潜在血缘关系，为‘9.19’旧案提供了新的追查方向，省厅已重启专案深挖。”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具体案件进展，暂时转移了部分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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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长徐建坤看向杨正雄：“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一、全力保障解封区域秩序恢复，由怀仁同志牵头，公安、司法、信访联动。二、灾后重建和经济恢复，伯川同志牵头，财政、发改、商务、江南集团等全力投入，尽快拿出提振方案。三、环境风险监控与根治，建国同志继续负责，自然资源、环保、‘争时’实验室协同，务必斩草除根！四、对宋建国（北风）余孽及‘鲛人泪’、‘太阳神’武器网络的全链条追查，由国安、纪委、组织部（清查关联干部）联合深挖！省委成立专项督导组，我任组长，伯川、怀仁、海洋同志任副组长！”

徐建坤的方案将权力和责任进行了再分配，岳伯川拿到了经济重建的主导权，郑怀仁负责维稳，张建国则被限定在环境风险治理和配合深挖案件上，其核心指挥权在危机解除后被实质分散。杨正雄点头认可。

张建国沉默地听着。他明白，惊涛骇浪之后，权力场上的暗礁重新浮现。岳伯川的质疑和徐建坤的分配，都在无形中削弱他因危机处置而获得的超然地位，将其重新纳入省级权力架构的制衡体系。他提名应急管理部副部长的光环，此刻在沉重的经济账本和复杂的省内博弈面前，显得有些遥远。

……

云峰市，“争时实验室”。

方鸿远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盯着显微镜下被“天穹”强电磁场压制后活性大减、但仍顽强存活的变异藻类样本，手指颤抖。助手递给他一份刚解密的、来自北方研究所尘封档案的扫描件——一份三十年前的“特殊生物材料处理审批单”复印件。审批人签名栏上，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年轻时的笔迹……赫然在目！旁边附注栏模糊写着：“……T-19衍生物样本（编号T-19γ）……批准用于‘环境适应性改良’合作研究……接收方：海外‘普洛米修斯基金会’……”

普洛米修斯基金会！ 这正是当年资助他海外交流、提供关键实验设备的机构！而T-19γ……正是“鲛人泪”核心金属有机框架结构的母本！

铁证如山！他当年的“合作研究”，为“鲛人泪”的诞生提供了最核心的“毒种”！

巨大的负罪感几乎将他压垮。他看向实验室角落正在听取汇报的张建国，知道坦白的时候到了。这不仅关乎个人救赎，更关乎能否彻底斩断“北风”遗留的科技毒链。

……

清风镇，清源湖支流畔。

王有财穿着防护服，在陈锋派出的技术员协助下，小心翼翼地采集着水底淤泥样本。耿长山描述的那种特殊水腥味依然若隐若现。突然，他手中的采样器碰到一个硬物。拨开淤泥，一个锈迹斑斑、但形制特殊的金属小盒显露出来！盒子上刻着一个模糊的鹰徽标记——与当年“磐石盾”车辆上的标记如出一辙！里面会是什么？耿长山是否早就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