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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从半开的窗牖吹入,隋棠搂了搂肩,将滑在臂弯中的披帛盖在上头,“倒是司空大人平白无故为何要给人脸色吓唬他们?他们兢兢业业看病,规规矩矩回话,并无不妥!
”
蔺稷闻言,回想片刻前场景,不由眼带笑意,晓风拂月。
他伸手轻轻合上了窗,静看眼前一张薄怒难抑的素净面庞。上辈子,他鲜少见过她生怒,笑也多半敷衍又虚假。
这会,秋阳渡在隋棠身上,散出淡淡的光,将她的怒意染得更深些。
蔺稷觉得甚是好看。
他的余光瞥向投在桌案上的妇人的身影轮廓,伸手慢慢描绘影子,双目却不离眼前人,“臣没有给他们脸色看,只是晨曦浅金,日光和煦,景中色灵动有致,臣沉迷了些。未曾及时给他们应话,如此误会了。”
赏景出神?
隋棠闻这话更觉他猖狂无比。
若非平素威势迫人太过,这般寻常的走神何至于让人如此畏惧!
然她心中到底挂念丹朱一事,不欲与之纠缠攀谈,只攒出个和煦的笑,“如此是孤多心了。”
这笑太过熟悉。
是她前世面罩。
掩盖重重心事,地久天长将背脊压垮,连呼吸都窒闷。
蔺稷在桌案描摹轮廓的手顿下,正好落在她鬓边颊畔,槽牙处。
“殿下笑得勉强,臣知您心事,也晓得您的委屈。”
隋棠蹙眉望向他。
“殿下奉皇命嫁来司空府,想来只是责任压身而非心中所向情之所钟。您可是打算若臣不敬您或是强迫您,您便以死明志全己清白之身?如此,既算是没有辜负陛下的手足情意,且又能以一死让臣百口莫辩,便也算死的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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