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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哽咽难止,“这时候叫我怎么能不乱!”转头责问?齐王,“就要过年?了,处处吃紧,你们怎么想到这时候去游船的?”
齐王自然把一切都?扛在了自己?肩上,“这事与娘子们无?关,是儿失算了。我昨日?与阿兄约好,今日?商谈订亲事宜,打算一切说定了,就去回禀阿娘。可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我悔之晚矣,要是早知道这样,绝不会邀阿兄出宫的。”
太后捶胸顿足,“宫中不能相商吗,何必大冷的天跑到水上去!如今怎么好!怎么好!”
他们怨天尤人?,苏月却顾不上,趴在榻沿上轻声说:“陛下,你醒醒啊。你还没把大梁建成?你喜欢的样子呢,你不能躺下。”
可惜说什么都?没用,他口眼?紧闭,没有半点反应。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了,把额头抵在他手臂上,哭声传导进了被褥里。
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只剩后悔,没有和他更多?相处,没有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人?总是这样,等到要失去了,才意识到平凡的种种有多?可贵。但来不及了,挽回不了,她除了尽心照顾他,别无?他法。
太后当然也?要寸步不离守着儿子,但终归上了点年?纪体弱,急得太久了,心血就快熬干了。
苏月见她脸色很不好,擦了泪过来劝说,“这里有我守着,太后回去歇息吧。”
太后木木地摇头,“回去了也?是牵肠挂肚,哪里歇得好。叫人?在外寝安置个?小榻,我在那儿歇歇脚就成?了。”
这时得知了消息的官员们都?来了,乱糟糟要入内寝。苏月忙道:“不能让他们进来,不能让他们看见陛下的现状。要稳住人?心,才能不令朝野动荡。”
太后被她一提点,立刻回过神来,匆忙向外吩咐:“拦住他们,老身出去见他们。”
齐王见状,过去搀扶母亲入前?殿接见臣工。太后缓了两口气,才从帷幔后走出来,此时脸上的悲色已?经?敛尽了,平住声气道:“你们都?来了?太医已?经?为陛下诊治过了,是有些凶险,但尚且能控制病势,性命倒是无?虞的。只不过临近年?关,朝中诸事繁杂,陛下没有心力主持,还请宰辅带领诸位安抚众臣,平稳朝局。”
宰相连连说是,“太后放心,有臣等在,朝局定是乱不了的。不过陛下的境况究竟如何,臣等忧心忡忡,难以安心啊。”
太后疲乏道:“吃了药,睡下了。大娘子在里面服侍,太医也?寸步不离地守着,定能挺过去的。”
尚书令掖手咬牙,“此事必要严查到底,这朗朗乾坤下,竟有毒害天子的事发生?,容这等祸患存于世,还有什么天理正道可言!”
臣僚们义愤填膺,誓要拿住幕后黑手,这时万里带着大理寺卿疾步进来,大理寺卿向太后回禀:“臣奉命严查了船上众人?,审问?至一名船工时有了发现。此人?曾在大将军李再思府上做过护院,上月莫名离开李府,进了船坊。卑职询问?他为何离开将军府,他一会儿说受将军慢待,一会儿又说家中老母要人?照应,总之驴头不对马嘴,十分可疑。”
大将军李再思手握重兵,居功自傲,屡屡受御史台弹劾,陛下防他,将前?朝公主指婚给他,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这是朝野人?尽皆知的。如今陛下被人?毒害,他的护院又出现在舫船上,嫌疑实在巨大,请过了命,就可以盘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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