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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凤阙淡淡颔首,目光掠过红蕖,带着一丝警告:“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
红蕖气鼓鼓地站在原地,锦鲤色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团烧得正旺的小火苗。她咬着唇瞪他,眼里的水光明明灭灭,偏要梗着脖子摆出强硬模样:
“你今天必须说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跟你回来!还说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就是为了去找她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日日盼,夜夜盼,每天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
“红蕖。” 他打断她,抬眼时琉璃色的眸子覆着层化不开的淡漠,“她是为火凤雏鸟而来,不可无礼……”
“血凤,血凤不是好好的么……”她不明白,还想追问什么,她仰头瞪着辞凤阙,眼里的光又亮又烫,带着股没遮没拦的执拗,
“她为什么挽着你胳膊?” 红蕖不依不饶,声音微微颤抖,目光却仍倔的很,“你还对她笑!刚才在船上你们肯定……”
“够了。” 辞凤阙的声音陡然冷下去,虽没动怒,却比疾言厉色更让人发怵,寒泉似的眸子落在她肩头上,宛若针刺似的疼,“我有没有教过你,说话要讲分寸?”
红蕖看着他冷白的面容,晨光在他高挺的眉骨投下浅影,连生气时都是这般好看,却也这般冷。他偏过脸时,下颌线的弧度锋利如刀,对南靖海公主颔首道:“先进城吧,住处已备好。”
“有劳城主了。” 南靖海公主的笑音柔柔响起。“白焰城的风还是这么舒服,我这次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水榭楼阁的回廊下,碧水绕着白玉栏杆打旋,荷叶在风里轻轻晃。廊内的石榴花开得正盛,像一团团燃烧的火,可红蕖眼里却瞧不出半分暖意。
她听见侍女说,他正陪着南靖海公主往暗殿去,说是要亲自看着公主为血凤喂食。
“亲自看着”…… 这四个字在她心里打了好几个转,磨得心口发疼。从前火凤神蛋进食,
都是他守着看她将血一滴滴滴上去,可现在……
红蕖顺着回廊往前走,锦鲤色的裙摆扫过廊柱,发出簌簌的响。走到他的书房外,看见窗纸上映着两道影子,南靖海公主的声音隔着窗纸传出来,柔得像浸了蜜:“城主亲自护法,倒是我的荣幸。”
辞凤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公主的血能镇住凤雏戾气,理应慎重。”
红蕖往后退了两步,脊背撞在冰冷的廊柱上。原来如此,是她没用了。她的血只能喂饱血凤,却镇不住什么戾气,自然比不上南靖海公主金贵。
她正心头酸涩着,却突然想起自己清晨炖在小炉上的银耳莲子羹 —— 那是她听说他要回来,天没亮就去后厨煨上的,想着他一路辛苦,喝碗热汤能舒坦些。她心里 “咯噔” 一下,拔腿就往膳房冲,裙角扫过廊下的铜铃,叮铃哐啷响得厉害。
推开膳房门的瞬间,焦糊味扑面而来。小炉上的瓦罐早已烧得发黑,汤汁溢出来浇在炭火上,腾起阵阵黑烟。她慌忙伸手去提罐耳,指尖刚触到滚烫的陶土,就疼得 “嘶” 地抽回手 ,手背顿时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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