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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赶紧熄了上一拨客人熏的男香:“郡主,要不开窗散散味儿?”
开了窗难受耳朵,不开窗难受鼻子,耳朵和鼻子总要委屈一样。
姜稚衣烦躁得挥了挥手。
惊蛰转身去支窗子,想着该怎么叫姜稚衣消消气。
其实今日这位大张旗鼓的将军如若换作旁人,兴许郡主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可这人偏偏就是沈家郎君。
这位沈郎君仗着有个河西节度使的爹,从前在京中行事一惯散漫不羁,到哪儿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
郡主本就看不顺眼这等“刺儿头”,自打因为一只蛐蛐与沈郎君结下梁子,两人从此更是势同水火。
每逢见面,一个冷嘲,一个热讽,一言不合一个甩袖上轿,一个掀袍上马,谁也不让着谁。
这一边是皇亲贵戚,另一边家里手握重兵,看客们也不敢劝和,久而久之就都长了记性哪家要想太太平平办场宴席便记住一点,这席上有姜无沈,有沈无姜。
如此这般较了许久的劲儿,直到河西突然爆发战事,传来沈节使战死的噩耗。
沈郎君奉圣命赶赴前线,一走就是三年。
这三年来两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总算是相安无事了。
可这沈郎君真像天生克她们郡主的,如今刚一回京,脚都还没踏进京城呢,竟又挡着了郡主的道!
“哎,你们说,永盈郡主不会也是来给沈元策接风的吧?”窗一支起,一道年轻的男声传了过来,是方才让出雅间的几位公子在隔壁高谈阔论。
姜稚衣刚捏起一只茶盏,动作一滞,歪过头看向惊蛰。
惊蛰:“这些人胡说八道什么呢,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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