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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听“贤王”二字,脸色果然有了微妙的变化,将手中书册扔开,语气淡淡问,“你也觉得你二王叔是贤王?”
裴沐珩原要点头,抬眸对上皇帝深沉的脸色,连忙垂下眼,“臣...不知。”
皇帝将他神色收入眼底,冷冷掀了掀唇角。
“下去吧。”
裴沐珩退出御书房,脸上情绪收得干净,理了理衣袖,大步离开奉天殿。
皇帝显然不喜秦王,可是熙王府想从夺嫡中杀出一条血路,也不容易。
裴沐珩思虑重重。
回到清晖园时,天色刚暗下来,裴沐珩一路忙到晚间亥时三刻,自从徐云栖告诉他,她夜里最迟不过亥时三刻睡下,他便从不会晚于这个时辰回后院,今日坐在案后,深深捏着眉心,罕见生了几分迟疑。
若说心里不介意那是假的,只是他事先承诺过,他不是出了事便与她分房置气的人,裴沐珩素来重诺,抬眸看向黑漆漆的窗外,缓慢起了身。
过去他总总以为夫妻俩相敬如宾,有商有量便很好,如今意识到,没有那么容易。
正值十六,明月高悬,清晖园的灯已熄了,月光洋洋洒洒将整座府邸照得透亮。
裴沐珩沿着长廊来到正院,一老婆子蹲在门口脚踏上打盹,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连忙警醒,见是裴沐珩,一面慌忙施礼,一面去备水。
裴沐珩先往东次间去,里间突然燃起一团光亮,正是徐云栖点了一盏琉璃灯张望过来,楚楚动人的玉人儿立在珠帘下,她穿着件姜黄色的短衫,一条杏黄色的百褶裙,裙前匆忙系上百草结,显然是刚刚睡醒,胸前裹着一片式的红色抹胸,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徐云栖极少穿得这样随性,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过来。
夫妻俩隔着台阶两两相望。
裴沐珩双目深邃,唇角几乎抿直,沉默看着她,徐云栖率先反应过来,将灯盏搁在高几上,下台阶来给他斟茶。
她穿着薄薄的绣花鞋,裙摆迆地,身形轻盈纤细。
“三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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