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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脉也蛮不好意思的,初来乍到,当偶像是第一回,受到如此多注目也是头一遭。
上次回家就很匆忙,还被父母发现自己瘦了不少,凌母虽然嘴上不说,但眼里满是心疼。凌脉便想借这次机会好好打扮一番,光鲜亮丽地回来,总该让家里人安心。
结果弄巧成拙。
“那我下次也戴帽子和口罩,要不我再准备一副墨镜?”
“你是想隐藏身份还是丢人现眼?”裴丘沉说。
“我说不过你,刚才还亲亲热热叫人家小名,现在就变脸不认人了。”凌脉一边起身一边说,故意讲得可怜巴巴,他是习惯性耍宝,和裴丘沉擦肩而过时但凡抬头看一眼,都能看到对方极具闪动的眼神。
以前两人关系好,裴丘沉来凌脉家里做客,“脉脉”这个称呼是从他家里人口中听来的。
裴丘沉有样学样用起来了。
从小到大,他的朋友很少,他又独,和同龄人相处基本是用拳头和实力说话,跟比自己小三岁的凌脉,更不知如何表达亲近。
裴丘沉家是农村的,在南方一个十八线小城市,上完小学都不打算读下去了,还是当地的老师看他成绩好,不忍心他荒废学业,硬是送他到了县里读书,书读得一般,倒是被星探相中,挖进圆娱传媒做起练习生。他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不用再坐往返两小时的大巴车回家,学习成绩竟然也慢慢有了起色。
所以哪怕是被公司压了三年,年年综合成绩在前三,出道名单上还是没有他的名字,裴丘沉依旧待在这里。
不同于有得选择的凌脉,出道是裴丘沉唯一的出路。
在旁人看来枯燥无望的训练,是他的发泄出口、治愈良药,不用想未来会怎样,只需要专注当下。练习室里挥洒的汗水不一定有回报,疼痛也要咬牙自己忍受,可他内心却无比宁静,跳舞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摆动身体,挥出有力的一击。
然后他就在这种麻木重复的生活中,等来了凌脉。
没有察觉到裴丘沉的情绪变化,凌脉往楼上走,“你刚去卫生间没听见,妈妈说把之前你住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了,被子和枕头都在衣柜里,一打开就能看到。”
见裴丘沉还在原地,凌脉探头叫了声:“哥?”
裴丘沉转过头,凌脉首先看到的是那双积着情绪的黑沉的眼眸。
他怔了一下,立刻开口:“对不起,我刚刚开玩笑的,你不高兴我那么讲,那我以后不说了。”
他并非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像裴丘沉不让他提那三年,他就乖乖配合,此后一声“勉哥”都不叫。
裴丘沉提出要一起睡觉他兴高采烈,后来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驱赶出房间,他也只是眼巴巴问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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